印象里到校门口的几路公交永远都是人满为患的，尤其是下雨和冬天的清晨。
“不是困了？睡吧。”乔司言顺势将她的头霸道地摁回怀里，再次抬眸望向窗外。
毕业前的最后一个星期五下午，如往常一样，乔司言陪她坐公交。
从寒风凛凛到蝉鸣不绝，四季交替。
为了圆自己随口说的和她同赶一辆公交的谎言，乔司言每天都会起早打车到公交车的始发站去坐车，顺带给两人占位子。
车内的门窗都紧闭着，换气困难的空间内二氧化碳比重过高，这让本来就起得早的学生们越发昏昏欲睡。
乔司言站在她身后，一手勾着吊环一手抓着她的书包提手好整以暇地闲散说道，“肩膀借你。”
不算宽敞的车厢内擦肩接踵，挤得跟过年刚下的饺子一样。
两人走到后排去并排坐在倒数第二排的双人椅上，前面开着的窗口微风带着夏日的温热拂面而来。
结果，没出意外，沐瞳并没有接受这份好意，无论他怎么诱哄都摇头拒绝。
别说有空座位了，连头顶的吊环都是奢望。
没开照明灯的车内却只零散坐着几个人，空荡荡的，和记忆不太一样。
沐瞳也是。
可是小丫头太执拗了有原则的很，除非车内空位多，不然它觉得不道德不会坐的。
因此大多数时候乔司言都是陪她站着去学校的。
被夜色笼罩的街道，车水马龙，不远处驶来两辆快要收班的公交车。
她把着座位的靠背，眼神迷离，脑袋一晃一晃的，仿佛下一秒就会睡过去。
A市的冬天很冷，尤其是早上，空气跟萃了冰渣子似的冻得人直打颤。
暖暖的，很温柔。
她此时正犯困，意识跟被人搅乱的浆糊一样，反应迟钝。
眨了眨眼，卷翘的睫毛跟受惊的蝴蝶似的，不停地煽动着翅膀，仰头望着他听解释。
估计是出来的太晚，难得车上还有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