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眼前的是什么人,仲裁院里的又是什么人?
“这个不必你提,我自会孝敬着师父。倒是你,”同尘眉头一皱,“你这语气,我怎么听着跟托孤似的?”
唐榆这么说着转过了头,从这个角度,同尘能瞧见他眉心上方隐隐浮现的青色纹印,寥寥几笔形似兽首。他忽然便不想再问下去。
但这样可真就一点意思也没有了。
唐榆只是无声地扯了扯嘴角,并未在这略显沉抑的话题上继续,而是转了话锋道:“不想待在仲裁院也好,回头我写道手书放你出去便是。正好,这段时日你就替我看护着点师父,我如今这个位置,有些事做起来却是不及以往方便,你既然都要出去了,想来也没什么好顾虑的。”
唐榆想说什么又忍住了:“……你就不能想我点好的?”
“一味瞒避下去不是办法,敌暗我明,仲裁院一举一动本就招眼,压根不可能全然瞒人耳目,现在这样……”唐榆顿了顿,到底没有对前辈们的决策多作评议,只简单提了句,“难免束手束脚了些。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倒不如抛开顾忌,把动作都放到明面上,也好敲打敲打躲在暗处的那些小人。”
第266章 改造
都能算他的小辈,他不表态,其余人谁也不敢逼他。良久,还是回门的阮长婉看不下去,到底打了句圆场:“长仪,你……真的要比?”
别说如今只不过将前人的对策改了改,依仲裁院的惯例,他就是毫无道理地发话要撤了四大长老,其他人只怕也不会有二话。
“不必。”
同尘听出了他的意思:“你这是想把事情闹大啊……”
同尘抱着胳膊:“不是为着这个,那是想让我挡在前头替你得罪人?”
“什么闹大,公事公办罢了。”唐榆斜他一眼,“横竖荆地南北两家已经调动,动静早晚要传出去,与其藏着掖着叫流言横生,不如大大方方办差,把其他几家的力一并借过来。退一步说,哪怕仲裁院在这里……失了手,余下各地的世家也不至于毫无防备,否则却是我们的罪过了。”
“比,怎么不比?”阮长仪狠狠将目光从昆五郎身上撇开,也不知道是出于赌气或者别的什么心思,扬声道,“阮氏一诺千金,说出口的话岂有收回的道理。比,明天就放出消息、搭上台子!某人不上场,那就拿我早几天做成的偃甲来比,还省得旁人说我们阮家欺负人。”
同尘眉心一跳,似乎被他这话勾起了什么不好的联想,到嘴的话噎了噎,隔了一会儿才道:“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了瞻前顾后的毛病,这都还没开始较量呢,你就开始担心失手以后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