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故作冷淡:“放哥哥别说话,我问的太医。”
他希望谢晚永远只记得十七岁以前的事,十七岁之后的回忆,他们还有很多时间慢慢补上。
当初太医们就猜测谢晚头部曾受过重创,才会变得痴傻,如今突然好了,更是证实了这项猜测。
在宫里当值了当差了大半辈子的太医们都是人精,早就被交待过话的太医,在谢晚面前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谢晚是正真的名门闺秀,她看起来虽然柔弱,实际上却坚强勇敢,谢肆相信就算谢晚真的想起一切,也不会离开自己。
就如同谢肆对谢晚了如指掌,谢晚也同样知道谢肆的坏毛病。
总而言之便是他也束手无策。
谢肆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我没事。”
就算没有办法阻止也没关系,不管如何,他都不可能让谢晚离开他。
只是她心里十分歉疚,她居然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记得了。
从小到大,谢肆就算染了风寒或是受了什么伤,都瞒她瞒得紧紧,害得她小时候一度以为他无所不能。
他只是舍不得她痛苦。
谢晚听出他话里的取笑之意,美目涌上几分羞涩:“我……难道当年我生完孩子,便冷落了放哥哥?”
太医得知谢晚是因为连续三日不眠不休的守在谢肆身边,昏过去后才会突然想起一切,语带保留道:“应当是当初谢统领病重,谢夫人太过害怕失去您,受深刺激,才会如此。”
谢晚闻言愣了下,下意识握住谢肆的大手,紧紧攥住:“那放哥哥如今身子如何?可是无碍了?”
直到太医再三保证谢肆身子已然大好,谢晚精致的脸庞才终于多了些笑意。
谢晚想起其他事。
神医暂时寻不着,谢肆只能让人进宫请太医。
谢肆低眸看她,狭长的眼浮现宠溺而又温柔的无奈笑意。
谢晚到底是襄国公夫人一手带大的,不止聪明伶俐,遇事更是沉着冷静,很快就抹干眼泪,接受自己遗失记忆的事实。
太医早就得过襄国公的吩咐,避重就轻道:“老朽也是头一会儿遇到这种情况,兴许谢统领多跟夫人说些这几年的事,很快便能想起来,也可能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谢晚问:“那么我要如何才能想起这些年的事?”
当初谢晚回来时,就让宫里的太医们轮番瞧过,太医是知道谢晚的事的,刚进到国公府,就被带到襄国公面前。
太医离开后,谢晚终于提起要见孩子的事。
只是得知谢晚只记得十七岁以前的事,之后的事全都忘了,面色微微惊讶,觉得不可思议。
太医过来时,谢晚已经冷静下来。
谢肆沉默了下,抬手捏了捏她小巧的鼻:“晚晚如今可是又要跟当年一样,有了孩子便忘了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