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死在了刺杀的路上？”褚上又问。
汪厉葫芦里究竟卖得什么药？
赵万福头回见这阵仗，大受震撼，法治社会竟还有明目张胆拐卖成年人的事发生？！
赵万福被一惊一乍的支织吓一大跳，顿了片刻，回道：“从丞相府出来的应该就是丞相吧？我记不太清了。”
“你会梦见焦尸，也会在噩梦中惊醒，因为那日你也命丧晟都城了，我推测的可有出入？”支织双目布满血丝，声调像琴弦拨出后的尾音，微微发颤，“老赵，你能告诉我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他也不清楚自己被下了什么蒙汗药，丝毫没有反抗就乖乖被带到了酒店，不是卖肾吧……
他始终圆睁着眼睛，假设丞相与阿芙蓉案有关，为什么不上奏朝廷？而暗杀又为什么选择赵万里？
褚上见支织陷入沉思，追问道，“那你在梦里又是怎么死的？”
“还有谁？”支织问。
赵万福思绪很乱，面前的两个人与他说的事情有些能对上号，有些则对不上，但他的防备心好像不那么重了，倒是生出些好奇心来。
“死的还有一个面色暗黑的干瘦男人，他是在我动手后冲上来的，本来匕首冲丞相而去，但两人打照面的刹那，黑脸男人停手了，我清楚地听到丞相命令手下把刀放下，但为时已晚，干瘦的男人被护卫捅穿了后心当场毙命
支织察觉到赵万福的神色变了，脖子上起了很多鸡皮疙瘩，他乘胜追击道：“你醒来之后，会不会难过，想哭？”
锦衣卫缺人？他不信……
“那你梦里会不会出现火，或是被灭了火的火场？地上有很多尸体，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怪味，类似尿的骚味……”
赵万福手肘撑着膝盖，俯身回忆道：“梦里的确有很多尸体，准确地说是好几拨人，有提着水桶的军队，有身着麒麟官服的带刀大人，有黑衣遮面的高手，还有从轿子下来的地位在所有人之上的大人物。”
褚上并未因赵万福的不配合气馁，他自顾自地分解赵万福可能会做的梦，还原那日私宅内赵万里可能看到的画面。
“你有想哭对不对？”支织直视赵万福细微颤动瞳孔，双手扶在伟岸的宽肩上，“老赵你再好好想想，我是凌吱啊。”
“我跟你说话还费劲呢。”赵万福无语。
他耸了耸肩，示意支织先把按着他的手拿开，“我虽然不能确定你们到底是谁，但那个梦分享出来倒也无妨。”
“不，你叫赵万里。”支织与褚上合力按住欲起身的赵万福，严肃道，“你绝对是赵万里，老赵你好好想想咱们在六扇门共事的那些年，还有我师父宋德保……”
“啧，你怎么这么轴呢？”支织气得一拳砸在赵万福肩头上，同时递话给褚上，“虎子哥你赶紧把他弄醒，我跟他说话太费劲了。”
“抚昌巷起火那日，你在延津门附近查席老板名下商号，赶到现场必然会看到我与虎子哥的尸体，即便潜火队来得晚些，我与虎子哥被烧成了焦尸，你也该辨得出六扇门的腰牌不是吗？”
“我替穿麒麟官服的大人当街取了颗脑袋。”赵万福直言不讳道。
“没错。”赵万福认真地点了下头，“但死的不止我一个……”
褚上与支织对视后，沉了一口气，转而问赵万福，“赵先生你会不会频繁做一个梦？”
第44章 问
“我明白什么啊，你有病吧？”
赵万福警惕地看向支织，“你认错人了，我不叫赵万里，我叫赵万福。”
“我做不做梦干你什么事？”赵万福被褚上一语中的，但新型骗局太多了，他害怕被绕进去，就没接话茬。
支织闻言猛地抬头，拔高嗓门道：“汪厉让你杀了谁？”
“我刚在师父那儿学有小成就与你搭档办案，那时候我比现在还瘦弱一些，你忘了那帮刁民质疑我时，你是如何护着我的了吗？你不是说拿我当亲弟弟吗？”
“我们追出城门在树林遇到伏击，短箭射杀黑衣人的同时，追出去的人也有伤亡，待我迎着箭雨冲进林中，埋伏的那拨黑衣人已经吞毒自杀了。”
赵万福哑然。
“现在这骗子演技都这么高吗？你少给我洗脑，再不放手我可喊人了。”赵万福打断支织的话，要不是忌惮身形高大的褚上，他早把支织这只小干巴鸡撂倒了。
支织一直没有打断赵万福，他听得出那几拨人分别是潜火队、锦衣卫、私宅的护院，至于轿中人，开始他怀疑是淫/贼霍许，但吵到拔刀的地步应该就不是了。
支织松开赵万福后，顺势坐在了地毯上，同时扯了扯身边的褚上。
“我见死无对证，便与同伴一起将人抬了回去，当时私宅里的大人物正与身着麒麟官服的大人争执，两人吵得很凶，到最后拔刀相向……”
“但是我都没理会，当我看清被倒塌房屋压住的人时，旋身直追黑衣人，当时身着麒麟官服的大人命属下与我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