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在阮家安心住着,有什么需要的就跟阿竹说,你们年纪相仿应当是合的来。”他对苏厌卿的事情只字不提,只当两人是来阮家做客的。
求的是一个心安理得。
阮清阙轻摇着头,伸出手摸了摸阮竹的侧脸,“已经过去一日,明日若是还没结果的话,就先把孩子接到阮家来吧,不够只能委屈他们走走后门了。”
阮竹心疼的轻拍着苏笙的背,柔声道:“会回来的,你要相信你哥哥,我们就等着他回来好吗?你要好好照顾雁灵姐姐,也要好
他不是不害怕,只是不知道该找谁表达害怕。
而严雁灵则是住进了阮清阙的院子,她早早的就让纸鹞候着,等人来了就好生照顾。
没有苏厌卿,没有苏家,有的只是漫长又漆黑的夜。
林苏秋也跟着开口劝着,两人一同将阮竹送上了车。
阮竹怕严雁灵不太习惯,开口道:“纸鹞是长姐身边的丫环,你需要什么都可以跟她说,她拿不定主意的就会去问长姐。”
而他进门后则是紧紧抱住了阮竹,将整张脸都埋在阮竹胸口,声音很闷,“阿竹,哥哥会不会回不来了啊?”
而苏笙则是被阮竹带着回了房间,他的东西被阿柳还有阿四收拾着。
苏笙沉默的跟在阮竹身边,这让阮竹心里很是心疼,他从未见过苏笙这样,如果是书中的苏笙,那就代表着以后要度过无数个这样的日夜。
民愤是不可控的,这也是为什么阮清阙同意将孩子接到阮家的理由,谁也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苏笙红着眼上前给阮老爷磕头,被阮竹连忙搀扶起身,眼中的倔强让人心疼。
然而她的这些话说不出去, 如何能够心安理得,不过是想着通过神婆来欺骗自己罢了。
“阿姐?”阮竹没料到之前还让自己注意些的阮清阙,此时竟能说出这样的话,“阿姐,你不怕吗?”
冬五九却比阮竹宽心些, 劝道:“阿柳不是已经去查了吗?虽说是往上, 但方行知那么大个人, 难不成所有人都是瞎子不成?你还回去等着,总归是有信的。”
“见到方行知杀人的是杨玉清身边的人, 她本是候在房间, 当时她是给杨玉清去催小厨房做的美容汤, 结果回来就撞见方行知杀完人的场面。”
所以他努力让看起来平静些,上前问道:“阿姐这是特意等着我回来的?可是有什么事要商量?”
阮竹从睡梦中醒来,他揉了揉眼坐起身,恍然间像是过去了很久一样。
安顿两人的事昨日就已经做好了打算,所以只需拿着行囊入住就行,苏笙是挨着阮竹的。
刚进阮家,阮竹就见到了不远处站着的阮清阙,知道对方在等着自己。
待人走后才让人去请阮清阙过来。
踏脚边的阿回听见动静开了口,将他拉回了现实。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劝着她作证呢?那么多人见着方行知闯进去,难道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若是这样的话, 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处呢?
阮竹勾唇淡笑,眸中的光再也没有以前那么明亮,他只是如同以往勾着阮清阙的衣袖,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别院,他没有说什么感谢话,他也有些不敢。
那边的消息刚传出来阮竹就去了苏家,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让人帮着收拾了东西,直接将苏笙与严雁灵接到了阮家去。
“然后呢?”
阮竹让人去问了阮爹的意见,得到肯定后才带着两人前去,在路上阮竹才知道两人昨晚就已经知道了苏厌卿的事,也难怪接他们的时候都未曾多问,只是乖乖的跟着离开。
阮老爷早就已经知晓那事,很是照顾两人的感受,他家中有儿有女,见着不过十三岁的苏笙心里自然柔软,严雁灵瞧着一副知书达理的模样,惹人怜爱。
敢拦着,当时见着方行知上楼的下人有好几个呢!”
严雁灵恹恹的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的随着纸鹞离去。
“然后杨严就赶了过去,让她在门口候着,随后就吩咐她守口如瓶,她也是太害怕了, 听着我娘的名声就说了出来。”
“去吧。”阮老爷不忍多看,摆了摆手算是应下了。
不过倒也只怪那人,谁让这世道如此, 她若是敢说出去的话,恐怕此时已经不能言语, 这种时候杨家人不会闹出人命, 但比起失去性命更可怕的事很多。
第二天。
“怕什么?先不说苏厌卿究竟有没有杀人,就算真的有杀人,那大人做的事与孩子有什么关系呢?”她轻叹一声,感慨道:“可偏偏这么简单的道理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件事公布出去的话,苏府门前可就不太平了。”
虽然是走的后门,但苏笙与严雁灵并无异议,反而是要求面见阮老爷,毕竟是入了别人家的门,总归是要去拜见一下主人家的。
不出所料,不过才一日的时间,官面那边就已经发了公告,人证物证都有,就等着审判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