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枭这家伙……
“我不想回去。”他又开口说话了，“里面都是你的气息，让人焦躁……心烦。”
我不会进去，我这样固执地坚持着，大概也是怕出去了就再也出不来吧，“你把我赶走了，你自己又不住，浪费。”
“你和我的孩子，又培育失败了，都是你……不配合。”
“对，”季枭承认得爽快，“我就是喜欢看你不开心的样子。”
“我没有赶走你。”季枭似乎十分费力才按捺住火气，“我又不是没地方住，干嘛每天晚上费那么大力过去。”
我顿了顿，“你喝醉了。”
很快季枭也知道我在剧院的事了。
于是等待两周期限到来的这段时间，我是白天拍剧，晚上写剧本，表面上看起来很忙，可因为心中忧虑，又总觉得自己怎么做都不够。
“什么？”我以为是喻家内部什么重大的行动失败了，一想到可能会死很多人，我不免揪起了心。
“我没有进去，只是在外面看了两眼。”
“你该进去看看，”对面顿了顿，“里面不一样了，你该看看的。”
对，他一定是喝醉了，清醒的季枭一定不会这么说话，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喝醉的模样，但我肯定他现在的状态肯定跟往常有所不同。
“如果我说我就要醉死在喻家的书房，你会过来看我吗？”季枭问。
张管家说：“你跟家主都不回来，屋子里都没有人气儿了。”
心中想的却是，但愿吧。
我说，不会。
“……你怎么不告诉我？”季枭声音中透露出的情绪，是我所不熟悉的。
哼，扯了扯嘴角，听出他的语气不似往常，我也没有第一时间出言讥讽。
那之后，无论我怎么问，电话那头的他都静默着，一言不发。
似乎只有让自己忙起来，才能不去想有关三弟大哥和季枭的那些事。
“你怎么了？”虽然我告诉自己不要去多管他的事，但最终我还是问出了口，“发生什么事了吗？你语气好像有点不对。”
我斜了斜嘴角，没有对这个问题做出任何回答，而是说：“听说你最近都没回公馆？”
“张管家跟你打电话了？”季枭问。
拳头不由自主地攥紧，听他话里话外居然都在怪我，一时间我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你怎么还在做这个？不是叫你……”
五妹考完试放假，大多数时候都是无聊的，她偶尔会去剧院后台等我，手里往往会拿一本小说，后来有一次我发现她居然偷偷跑到了舞台上方的位置观看我的排练，说她也没用，她耸耸肩，跟我说：“反正不会被发现，大不了……我找个在这的兼职嘛！”
他问我什么时候演出，他好来捧场，我跟他说我只是个临时的更替演员，就算他来了也不一定能见我上台，然后他顿了顿，说：“看来离了我，你还真是活得越来越开心了。”
“家没有个家的样子……”似乎已经到忍耐的极限了，季枭的语气变得狠戾起来，“不要闹了，跟我回去行不行？”
辈，他居然记得我，还拍拍我的肩跟我说：“这次可别半途跑路啦。”
抽了抽嘴角，要是他在我面前我真的会出手打他的，“看来以前你每晚上过去就是为了寻我不开心。”
我十分无奈，心说这小女孩还真不好管，便随她去了，可没想到她还真找了份剧院工作人员的兼职，老实说，当她远远地拿着一本小说在观众席最后方极为不显眼的位置向我挥手的时候，我内心还是闪过了一丝温情的无奈。
“我回去了一趟。”虽然只是在门口稍微转悠了那么一会儿，并且十分凑巧地碰到了张管家。
那头的季枭低低地笑了，然后我听见他说：“失败了。”
我也是现在才知道原来五妹还喜欢看小说的，她阅读的速度很快，不出两天便能换一本，看得出她对此十分痴迷，有时候看见她眯起眼睛望过来的笑脸，不禁又暗暗庆幸，五妹向来是个开心的孩子，还好，变故的发生似乎并未能让她被悲伤侵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