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此时此刻的詹姆斯只想把言语变成刀,一把一把地插进时墨的心口。
他眼里满是笑,丝毫看不出来刚才在这里对着时墨说了什么过分并且毫不留情的话。
“你以为你主动挽留主动求和,之前对瑶做出的伤害就不存在了?你没有犹豫就答应离婚的时候,她是什么样的心情,你考虑过吗?”
“从前我倒是想看看时先生你什么时候会发现这件事,毕竟你和瑶一天没有互通心意,我的机会就会更大一点,但是——”
詹姆斯眼睛微微眯起,对着时墨没有半分留情。
时墨的脸色还是白着的,但在她看过去的一瞬间,嘴角就已经泛起了淡淡的笑来。
纪瑶的确也还没有吃东西,听他这么一说,立即就觉得有些饿了。
“在她对你那么期待那么信任的时候,你却什么也没有做就直接离开了她,时先生,你有想过对她来说……对一直喜欢你的她来说,这是一件多么残酷的事情吗?”
两个男人没有把刚才的对话告诉纪瑶,反而默契地一致绕过了这个话题。
松惬意的模样,好似无论说什么话,都会给人一种他在开玩笑的错觉。
“时哥?詹?”
她看了看外面大亮着的天,迟疑地说:“早?”
詹姆斯不是纪瑶,也不是时文或者时母,他不会顾虑着时墨的经历所以对他产生包容的心理,自然而然地,说出口的话也就不会顾虑他的感受。
时墨还没说话,詹姆斯就托着腮微微笑了:“在问你们什么时候回去,什么时候连你要回国的时间我居然都不知道了。”
已经到十一月份了,这边的天气虽然不比国内,但也是有些凉的,纪瑶有些担心时墨是不是生病了。
纪瑶来了之后氛围瞬间好转,不像刚才那样剑拔弩张,纪瑶坐下来也拿起了时墨的杂志,随意问:“你们在说什么呢?”
詹姆斯撕破脸般地微抬起下巴:“没有想到时先生你会胆小成这样……或者说,换成别的形容,你蠢笨到我不敢相信的地步。”
听到纪瑶声音的那一瞬间,詹姆斯就立即缓和了脸色,他脸上扬起笑容回过头看着走过来的纪瑶:“瑶,早啊。”
纪瑶已经对他这样的态度见怪不怪了,她随意地靠着时墨,却发现时墨的手凉得不对劲,纪瑶伸手过去捏住他的手指,又对詹姆斯道:“下午,下午的飞机。”
时墨轻轻摇了摇头,不动声色地把手指挪开了些,用自己稍微热一些的手心抵着纪瑶,才抬眸道:“应该是在这坐太久了,小谢他们好了吗?我们去吃点东西?”
然而眼下他总是轻挑着的嘴角放了下来,几乎是严肃着神情看向时墨:“时先生,有些话看在瑶的面子上,我从来没有说过,但是我想你是真的不知道吧。”
纪瑶昨晚睡得晚,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她洗漱完看到时墨的信息就下了楼,接着却看到这两人在这里说话。
不过眼下她倒并不是特别在意这个,她微微歪着头看被挡在詹姆斯身后的时墨:“时哥?”
时墨一怔。
她回完詹姆斯的话,才扭过头看时墨,神情有些担忧:“时哥?你手怎么这么凉?”
他心口处像是被什么利器猛的撞击了一般,疼得他瞬间发麻,但他只是微微睁大眼睛,听着詹姆斯接下来说的话。
时墨的脸色发白,很明显是因为他的话不舒服了,詹姆斯不悦地皱起眉,就在他还要说些别的话的时候,纪瑶的声音忽的从身后传来。
詹姆斯眉眼冷漠,要说出口的话也因为他的态度变得有些冷了起来:“瑶已经喜欢了你很多年,她一直都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