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一紧，连眸子都抬不起来了。
时文停了好几秒，深吸了一口气，犹豫了一瞬才问：“你们会复合吗？”
这次轮到时墨沉默了。
他的手紧了又松，过了好一瞬，才对着电话那边一直在等他回复的时文道：“我……会努力的。”
时墨微微垂下头，那一瞬间，在这小小的一片角落里，他难得的显出几分脆弱来。
他之前做错了很多事，出于各种原因，做了各种让人难以理解的事。
没有任何人见到过这样的时墨。
可现在，他也是真的想要留在纪瑶身边。
纪瑶也好，父亲也好，时文也好，现在慢慢开始学会爱他的时母也好……
但时墨的态度让他生不起任何气来，或者说，他没有立场。
不管怎么争取都一样。
他会和纪瑶复合吗？
但他没有底气，没有立场立即回答时文现在的问题。
明明占据着纪瑶身边最近的位置，这么多年却毫无进度。
时文听到他的话，却没有立即回应，而是叹了一口气。
可二十多年形成的习惯，又怎么可能说改就能改的掉呢……
他没法说出一些很难听的词，顿了顿，才道：“好笨啊。”
“嗯，我对她不好。”
时墨从来不是一个很会主动的人，说起来，他倒是很羡慕时文可以想也不想就把自己心里想着的话说出来。
他们都会离开他的。
时文似乎是很想说一些过分的话。
时墨一直没有出声，时文忍不住问：“哥，你这么没有自信吗？你……为什么不主动一次？”
这么多年，不管是在曾经最爱他的父亲，或是能让他放下一切戒心的纪瑶面前，他都学不会不顾一切地说自己想说的话。
“哥，你有些时候真的……”
他一直以来都知道纪瑶是个很不喜欢变化的人，能够接受那一张结婚证变成离婚证，她肯定也用了很长时间吧……
低沉堕落，全身带着没有一丝期望的气息，心里在想着一些让人悲伤到了极致的话，但面上只是绷紧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