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目浑浊，几乎看不见瞳孔。
柳余晚了一步赶来，看到秦晟已将人救出，他松了一口气，随即脸色有些难看，对秦晟道：“情况有些不妙……”
“怎么可能！段寒他五年前便逝世了！”
他话音刚落，段寒身形微顿，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们冲过来。
柳余也心生惧意，勉强稳住声音道：“若我们制不住他，让他从这座城中闯出去，定会生灵涂炭！后果不堪设想！”
“柳子安？！”有人惊恐道，他根本看不清那个男人的动作。
“他说的是真的！真的是段寒！”一位掌门飞身而来，就算这样说，但自己也是不敢相信。
众人本是进入水泽城寻找无端失踪的侠士们，不久前听风雨楼影卫来报，城外有一道通往水泽城地底下的密地，正准备撤离时。
失踪的侠士们不知从哪里出来，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都拼命的往城门处跑，也许他们的内力还未恢复，无一人使用轻功。
柳子风虽然心中不甘，但他侧头看到常夏失神的模样，心中的不甘被担忧取代了。
“我知道。”柳余打断他的话，抬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凝视着他的眼睛，严肃道：“待在这里，不要乱跑！这里就交给前辈们解决！”
正当众人欣喜相迎之时，却看到了‘重生’的段寒，以及方才血腥的一幕。
城内一片混乱，一名肤色灰青的男人将前来试图挑战他的人通通撂倒在地，一拳砸进那些人的胸膛，直取心脏。
在城门即将关上的时候，常夏不顾一切地想要冲进城内。
秦晟一时毫无头绪。
“决不能让他出去！各位可愿与我一起守住此地！”秦晟仔细一思索，果断道。
柳子风听到里面的人要关城门，便就知道他们要闭城死斗，而常夏这一举动简直让他措不及防，好在他的内力已经恢复，立马将常夏拉了回来。
这时，突然听到一位少年大喊了一声：“父亲！！”
秦晟带人匆匆赶来，刚好看到一名试图阻拦段寒的侠士被击飞数十尺，撞断一个石柱，秦晟毫不犹豫冲上去，在断柱要压住侠士的身体之时，将他救了出来。
常夏在混乱的人群中看到了自己的父亲，但那身影却一闪而过，重新淹没在人群里。
“不是。”一人握着剑，看着数十尺外的‘死人’，颤抖道:“……是段寒。”
城内四处横倒着血肉模糊的尸体，本就古老的建筑，在激烈的战斗之中，已成为一片废墟。
那些人还未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脏在地上失去心跳。
尘土弥漫在段寒周身，依稀可见他俊朗的容颜，只是还有余温的鲜血溅在他的脸上、脖颈上，侵染了衣裳上能在阳光下灿灿生辉的白泽金纹。
“走吧。”他抬手勾住穆长闲的脖子，低声道:“我觉得……我快听不见了。”
秦晟将昏厥的侠士交给身边的影卫，蹙眉看着正在大杀四方的段寒，根本无人能够近他的身，但被他抓住就是死路一条。
简直就是从地狱里召唤出来阎罗。
“事关百姓生死，我等武林正派岂能退缩！”
众人难得一心，眼见段寒步步朝这边逼近，秦晟喝道：“关城门！”
若是柳秋安看得见，现在定要白他一眼。
。
死去的人怎么会重新活过来！
他不知疼痛，在蛊毒的作用之下，内力大涨，无人能敌。
他想要冲进去，柳子风及时拉住了他，帮他躲开了从他身前飞溅而过的砾石。
柳余倒抽一口气，连忙来到他们两个人的身旁，将他们强行带回城门口，“你们怎么来这里了！”
“义父！这一切都是慎诗之所为，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