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望梁忍不住皱起了眉, 一种不太好的想法在他心中萌发。
孙秦赶在他关上房间门的最后一秒提醒道：“别熬太晚，明天上午十点有拍摄。”
看见燕禾走出电梯的双腿果然有些僵硬，他便对燕禾情绪低落的原因有了猜测。
楚望梁看了他一眼，并没追问，而是说：“累死我了，估计我今天会发挥失常，搞不好晋级名额就被别人抢去了。”
他知道燕禾对这种比赛的胜负很是在意，并不像自己这样随随便便就能靠天赋开辟出一块舒适区。
第二天早上他定了闹钟, 起来的时候只觉得头昏脑涨, 走路都像踩在云上，轻飘飘的。
孙秦已经给他送来了早饭，他一边塞了一大口面包一边打开了电脑, 想看看自己昨天做到什么程度了。
不会忘了按Ctrl S了吧！
这话楚望梁听见了, 不过他给自己的最后期限就是明天。
勺。
难道其实他昨天并没有熬到凌晨五点, 工作的内容都是自己在做梦？
“我说你跟上点儿行不行啊，还得让我等你。”燕禾在前面催他，还不耐烦地招了招手。
于是干脆保存了进度，合上电脑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舞创》的剧组不是什么好东西，从它能随随便便让楚望梁插进来，还有让刘斌和崔可儿同时出现就能看得出来。
没有后台和名气的燕禾，就是这种黑幕机制的牺牲品。
燕禾来敲他门催他一起去片场的时候, 他已经无计可施地坐在床上摆烂了。
他当天晚上点灯熬油, 要不是后来被尿憋得实在忍不住起来上了个厕所, 发现时针已经转到了「5」的位置, 这个文件估计就能完全恢复好了。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楚望梁也没在意他的态度，直接倒起了苦水：“我昨天晚上熬夜做的进度全没了，简直吐了……又得重做。”
楚望梁一看自己确实落在后面不少，小跑两步追了上去，道：“燕子，我今天晚上去你房间睡吧？正好你也监督监督我，别让我又忘了保存。”
他反复关掉打开了好几次，还查看了回收站和编辑记录, 却一点儿痕迹都没找到。
“马上来。”楚望梁有气无力地爬起来，却看见燕禾的眼下也有重重的黑眼圈，“怎么了你这是？”
即使再讨厌熬夜加班，自己决定好的事情也不能食言。
结果打开原来的文件，却发现进度寥寥无几, 几乎跟他昨天去看仝野之前差不多。
要是这样的话, 那他不可能精神这么不济啊……
“那没办法了，只能就算长个教训，下次想着保存吧。”燕禾拍了拍他，后面好像还有话要说，却欲言又止。
“走啊，磨叽什么呢。”不知道为什么，燕禾并没像以往那样风风火火地直接推门进来，而是站在外面叫他，“快迟到了啊，孙哥都给我打电话了。”
燕禾没看他，转身就往电梯口走去，光从背后听声音倒是一点儿端倪都听不出来：“哥哥的事儿小孩儿别多问！倒是你，怎么看着这么没精打采的？”
他估算了一下，还能睡四个小时，比没有强。
“什么啊，还要我监督你，你这样总是养不成好习惯，怎么能让哥哥放心呢？嗯？”燕禾一边伸着胳膊过来搂他一边说，“行吧，勉强答应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