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望梁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不一样。《舞创》的观众又不知道我就是青鸟，所以露脸也没什么。我又不丑。”
“什么啊！”楚望梁听了更烦躁，“我都好几天没玩游戏了……师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非要我帮他复原个视频。”
楚望梁笑着听他说话，觉得他俩这样在一起交心聊天的时刻越来越难得了。
燕禾低头看手机呢，也没注意听他说话，倒是余光看见他拿电脑了，道：“又玩游戏啊？还是要做新游戏了？”
“那你就……”燕禾想了想，道，“直接告诉他呗，说师父给的任务，没法不完成。”
仝野现在天天都自己下地溜达，身体底子好，恢复得倒也快，看见他来还能主动走过来抱他一会儿，双脚站得稳稳的，晃都不晃一下。
“哎, 你教我教得这么认真，就不怕我最后表演效果比你还好？”楚望梁一边轻轻揉着酸软的脚踝, 一边抬头跟燕禾说话,“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不是我说, 你是不是有点儿傻？”
“算了吧，先不聊这个。”楚望梁站了起来，“给我点儿时间。”
“有什么不适应的，都是跳舞。”楚望梁说，“没区别。”
这话说得没错，所以楚望梁第二天就抛下他跑去陪仝野了。
“你哥我一向待人热忱，这你还不知道吗？”燕禾挑了挑眉，“再说了，这也不是什么武林秘籍，你能叫得出名字的这些选手谁能不知道这些？你以为都像你，跳舞都要蒙着面？”
“你才傻比。从小到大这么多比赛你哪次不在我前面啊，我在乎的不是那个。”燕禾摆了摆手，“能上电视，能有表现的机会，我就满足了。”
“行，你自己愿意给时间就行。”燕禾也站起来，问他，“再练一会儿？”
“可拉倒吧，我昨天还看你上线了。”燕禾毫不留情地揭穿道，“那怎么了，你电脑玩得那么明白，找你也正常。”
“真没区别？”燕禾看着他，“我是说，摘下面纱跳舞没区别？”
“那他肯定更让我在酒店好好待着了，说不定还要帮我做。”楚望梁仰头揉了揉脖子，“别的不说，这种东西就是忌讳人多，我一个人做可能一个月就做完了，要是他热心帮我，恐怕两个月都够呛。”
“你看我啊！你看哪儿呢, 我是摄像头啊！”燕禾在他身前转悠, 双手指着自己的眼睛，“摄像头会追着你转不假，但你得给点儿眼神啊，这是要上电视的！”
“今天不去看你对象儿了？”燕禾看得无聊，嘴上又忍不住犯贱。
楚望梁按照他说的做了, 不一会儿又被他吼：“表情表情！给点儿神态, 脸拉那么老长生怕观众要给你投票是不是？”
楚望梁轻轻吹着一杯热水，不说话了。
燕禾舒了口气，说：“那你也不用忍受多久相思之苦了嘛。”
“对啊！”燕禾一拍他大腿，“你还知道哪？你知道你不丑还非要蒙着面？”
燕禾骂起人来花样百出，楚望梁累得不想动弹，高举的双手一下子垂下来, 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休息一下休息一下。”
“别提了。我都愁死了。”楚望梁垮着脸，“我天天都想去陪他，可是去了就走不了，难道我能带着电脑去吗？要是在病房里弄这些，仝老师肯定会觉得我有什么工作忙，过来看他也是影响工作。我不愿意让他这么想。”
他问燕禾：“那你干嘛教我？”
话是这么说，但其实他擅长的也只不过是在团队里帮着做电脑游戏而已。能做这个，大部分还是自己真心感兴趣的缘故。
“那登录肯定得登一下签到，断签会掉经验的……”
“哎。”燕禾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录了这两期感觉怎么样，还适应不？”
“那当然。”楚望梁终于露出一点儿笑模样，“这个视频是早先拍好的，后面只是用特别拙劣的手段破坏了源文件。我刚才就是举个例子，这玩意儿我一周就能做完。”
“我真的不想……哎呀。”楚望梁明白燕禾的意思，其实仝野对他说的也是同样的意思，无非是要他自信。
“你休息你……”燕禾张口又要骂，但看到楚望梁揉起脚腕来便硬是拐了弯,“你休息一会儿吧那就。”
“不练了。”楚望梁叹了口气，从桌子上拿起电脑盘腿坐上了沙发，“师父给我派了个活儿，烦死了都。”
“哟？听你这么说，还挺自信？”
但师父硬塞过来的这个任务，他不做也不行，只能一边叹气一边敲打着键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