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我一开始是跟他一起学的。但是老师嫌我没天赋，最后就只留下了他，没要我。”楚望梁决定干脆再编一个谎言，“我那天也都是瞎跳的，我哪会啊，哪儿比得上你说的那个……那个什么青鸟。”
还好仝野顺手拿的那本好像是从出生开始的照片，一时半会儿应该翻不到陶知年。
楚望梁僵住了。
“我……那个，可能，搬家的时候也不知道放哪去了，一时半会儿找不着……”
楚望梁却当他不好意思说，笑得狡黠：“你是不是嫉妒我们青梅竹马？”
有当然是有的，但他一时也不确定有没有跟师父的合影，不敢冒险。
“嗯，我经常拿出来翻的，哈哈。”楚望梁尬笑两声，只能盼着他快点看腻。
他仗着信息不对等质问仝野：“你不是很喜欢他，把他当偶像吗？我这个没有经验和天赋的外行人随便学学，就能跳得比他还好？那要是这样，他也没什么值得你喜欢的。”
“唔！干嘛呀你这么突然……”楚望梁吓了一跳，任他亲了会儿突然笑了，“你是不是吃醋呀？”
“嗯，对。我们是发小。”楚望梁看着照片里两个勾肩搭背的乳臭小孩儿，忍不住用手弹了一下那张老照片，“他小时候可腼腆了，不像现在，什么事儿都要上赶着凑热闹，就像你上次见到他的那个疯样儿。”
“哎打住打住。”楚望梁赶紧竖起一根手指放在他唇上，余光看到那张照片里，他和燕禾穿的其实都是师父给的练舞服。
“嗯？”仝野压根没听清，还在他唇角处浅啄。
仝野抱着他不动了，也不说话。
先不提那满屋满墙的舞蹈大赛奖杯奖状，也不必提照片墙上最显眼的那张陶知年与众徒弟的合影，单是一整个柜子的游戏手办和收藏，他就不敢让仝野看见。
楚望梁舔了舔嘴唇，不太想说话。
该藏的都藏好了之后，他主动邀请仝野进去看看。
昨天收拾手办，全塞进床下的抽屉，倒装不下本来放在抽屉里的相册了。
同样是前不久的单身男性，楚望梁要藏的东西可太多了。
“上次在咖啡厅看你跳舞，我觉得你真的挺有天赋。要是从小跟专业的老师学点儿，说不定现在也是个舞蹈明星呢。”仝野摩挲着他的下巴，“你想不想学？现在开始也不晚，其实我认识一个……”
楚望梁到底是不舍得他误会，主动拍了拍他的背，道：“他是直男，宁折不弯的那种。别担心，逗你玩儿呢。”
“你有没有小时候的那种相册啊，我特别想看看你们……普通人？这么说好像不太好……不过你知道我是童星嘛，从小的照片就都是荧幕上的，没意思，我看着都觉得别扭。你有吗？”
仝野自作主张地拿了出来，从头翻开：“楚楚，你把相册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没看出来你是这么念旧的人啊。”
“我也是。”楚望梁昧着良心说。
“找什么呀？”他问。
仝野盯着那个弯起来一点点弧度的唇角看了半天，忽然起身亲了下去。
楚望梁来不及阻拦，只能悄悄在后面扶额。
仝野却忽然抬头，轻轻捏了捏他的下巴：“我刚才在想，你们关系那么好，为什么没有一起学跳舞呢？”
他在仝野眼里是多么勤劳能干的海螺小伙儿形象啊，怎么能让他知道自己其实是个宅男呢？
说着他笑了笑：“单身好多年，自己一个人住也没在乎过这些。”
不料仝野并没有他想的那么感兴趣，反而东看看西看看，像在找什么东西的样子。
“诶？这个是不是……我好像见过他。”仝野突然指着其中一张问他，“上次你请假，他跟你一块儿去的吧？叫燕禾，对吧？我记得他。”
“找不到吗……”仝野还有点失落，不过很快眼睛就亮了起来，一指那个空空的玻璃柜子，说，“那一摞是什么？看着好像相册啊！”
“呃……”仝野显然陷入了纠结，话说得都断断续续，“他……其实也没那么好吧，你觉得他很好吗？说不定……说不定你练过之后比他跳得还好呢。”
仝野静静地看他随口说起小时候的事儿，唇角带着点笑，眼神里透出的都是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