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哪天过来给我来电话,我把机票再推迟几天。”仝野顿了顿,“正好我助理……他脚扭了,这几天要回去恐怕也不方便。”
他挂了电话先给楚望梁去了个信息,让把回A城的机票改签到下周,发完了消息看到对话框里上一条消息,还停留在自己焦急的关心,「脚到底怎么样回个话啊」。
紧接着又发过来一条:好的,改到下周四晚九点四十了。
“我能不知道啊?那不是说出来让你高兴高兴吗!”
仝野拿不准他的意思。
他俩之间这层窗户纸,好似破了又好似没破;好似什么都说开了只等一个结果,又的确一句喜欢一句心动都没表达过。
都骨折了。肯定很疼。
没等他想出该怎么回复楚望梁,又眼睁睁地看着聊天页面上的那句「我看到了」凭空消失,变成「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仝野的手指在手机界面的小键盘上缓缓移动,缺乏睡眠的脑子很乱,手一抖就不知发出去了什么。
“什么叫你拿了,再好的成绩也是人家自己争取来的,你顶多算个指导老师。”仝野呛他。
坐飞机这事儿他之前跟楚望梁商量过,楚望梁的意思是想回家想得归心似箭,自己推着轮椅也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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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三个字,放在平时可能根本算不得什么,但放在今天,他们刚刚探讨过没有结果的秘密的时候,未免有些过于暧昧了。
仝野自然高兴,不过迷糊之中也察觉到了一些不对:“不过……怎么成三个徒弟了?上次不说是两个吗?”
“有个女孩儿,她家里带着自己去的,我是到现场才知道她也来了。”陶知年挺高兴,“这些孩子都有出息啊。”
“哎?我有个徒弟也和我说脚扭了不能去颁奖,就刚才的事儿!怎么坏事儿还赶一块儿去了。”
他动了动手指,敲下几个不冷不热却又充满温度的字:睡个好觉。
楚望梁是如此地让他费解和懵懂,却又那般真诚地表达着自己对他的喜欢。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原来看不懂楚望梁早已成为他的常态,他好像下意识地已经不把这当成个问题,从来只是敷衍了事。
他赶紧撤回,没想到楚望梁速度比他更快,几乎只有十几秒功夫就回复道:我看到了。
仝野撤回前其实也看到了,手指随意敲打的几个字母,竟然被输入法自动联想出了暧昧的字符:「其实我」。
仝野有点疑惑,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不离徒弟的毛病又要犯:“哎,你都不知道,我那三个徒弟真是,人中龙凤!冠亚季军几乎全让我拿了!”
恐怕这回,小猫的尾巴该翘不起来了。
脚都那么疼了,刚才又被自己伤了心。
仝野点了点头,动作做完了才意识到对面看不见,不禁苦笑,看来自己真是困得脑子都有点转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