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要两头骗的不仅仅是他当助理这件事，还有他亲师父就是他老板亲姨夫这件事。
别人不知道，燕禾这个发小可是知道他的理由的。这会儿会这么说，多半是犯贱。
“我没那么想。”孙秦几乎是立刻矢口否认，道，“我只是在想，你干嘛非要蒙面呢？让更多的人知道你就是「青鸟」，有什么不好吗？”
“你还怕这个？何必啊我说……”燕禾听得也忍不住了，小声抱怨道，“我都巴不得别人指着我鼻子叫我青鸟呢。”
然而真碰上了这样的情况，他才真的懂了那句「重金求一只没听过这句话的耳朵」的意义。
小时候常听大人说，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更好，他总是不信，觉得是无稽之谈。
楚望梁沉默了会儿，说：“暴露是迟早的事。我心里明白。”
其实抛开准备时间，他们两人上台表演的时长加起来也就十多分钟，晚饭时间刚一过，楚望梁就躺在酒店房间的床上了。
不是他不想立刻去告诉仝野，但他上楼等电梯的时候被那个跟仝野要个签名的前台小姑娘看见了。
楚望梁和燕禾面面相觑，光明正大在师父眼皮底下交换了一个眼神, 认识多年的默契让他们都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准备这么瞒多久啊？梁姐那边你也没少撒谎吧，就不怕有一天真的暴露了？”
临上场了，陶知年嘱咐他们：“我外甥正好在这边儿出差，我一会儿过去跟他吃个饭, 你俩比完就不用等我了。”
楚望梁整个人出溜到座椅下方，头都懒得扭，特无语地瞥了燕禾一眼。
陶知年瞪了他俩一眼：“还有脸说, 你俩看看现在几点了？早吗？”
小姑娘特别热情，说你跟仝野老师还是前后脚，他坐着电梯刚走，你就进来了。
孙秦频频往后视镜看，最后终于忍不住出声：“坐直了，你那样对颈椎不好。”
助理小孙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挂着点儿笑问：“有多什么？”
这种比赛专业性还挺强的, 一般不了解舞蹈圈的人还真不一定能知道这地方。
楚望梁跟燕禾一进后台就看见陶知年了，一块儿鞠躬叫了声师父，楚望梁说：“师父来得这么早？”
什么外甥出差, 无非是仝野拍戏。
第26章 23；（2）
不知道的时候还好, 知道了这层关系, 师父说句什么他都得联想到仝野身上去。
虽然次数不多, 但楚望梁每次听师父说起程月瑾, 心里都只有那么一个念头：这姑娘好牛。有苦她是真能吃。
“你要是想去告发我……也随你便。”楚望梁懒洋洋地对着燕禾说话，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后视镜，“到时候就搬好小板凳等着看我笑话吧。”
“嗯，我是不知道。”孙秦点了点头，“我老板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舞蹈圈知名天才而已，不过就是从学前组花园金牛牛奖一路拿到青年组加冕冠军桂冠而已，不过就是在舞蹈圈声名大噪的「青鸟」而已……”
楚望梁不想跟他解释，这话不少人问过他，他只有一句无可奉告：“别在公共场合这么叫我，让人听见了怎么办。”
“不好意思师父，您久等了。”楚望梁翻了个白眼，也就这种时候燕禾才会管他叫师哥。
他骨子里懒得要死，一躺下就不想起来。
“我累死了。你知道当助理有多……”楚望梁说一半闭嘴了，显然是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多蠢的问题。
楚望梁憋了半天：“累啊！你没当过影帝助理，你不知道。”
“不行。肯定不行。”楚望梁毫不犹豫道，“她要是知道说什么也不可能放过我，肯定还会加倍压榨我，让我上以前不想上的节目和比赛……说不定还会逼我摘下面纱。”
“那你还非要两头骗？图啥啊你？”燕禾都懒得起来了，只是拿眼睛斜他，“我看你还不如就跟梁姐直说了，说不定还能因为主动自首免你一条死罪。”
说着他还慢悠悠地泡了壶茶，楚望梁看着心里一跳, 以前没发现, 现在看这随身带茶的习惯也跟仝野一模一样。
楚望梁登时惊觉，多问了一句：“仝老师一个人吗？他去哪儿了？”
“行行行我怕了你，你知道你最知道，赶紧看路。”楚望梁受不了这个，赶紧开口打断，“前面路口右转，马上到了。”
这个认知在比完赛回到酒店之后表现得更明显了。
孙秦又在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
“行了, 赶紧去收拾收拾，小楚你排在燕子前边, 上场的时候提醒他一下。”陶知年摆了摆手,“哦对了, 月瑾也来了，她估计是前两个上，你俩好好看看人家，她为了练这个舞又节食了一个月。”
燕禾一秒都没等就推了责任：“都怪他, 怪我师哥太磨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