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仝老师。”楚望梁低着头，都数不清自己今天道了多少次歉了，“我只是怕我走了你就没有助理了……会很麻烦。”
“我求求你下次说话之前过过脑子……”
楚望梁站在原地愣了半天，忽然从心底涌上一股名为「塌房」的感觉。
要放在平时这事儿也没什么，可偏偏仝野今天要送他下去……他觉得心里莫名有些忐忑。
楚望梁连连点头，以为得到赦免了又听仝野问道：“具体要去办什么事儿？说清楚。”
仝野这人……他怎么白切黑啊。
怀着七上八下的心情跟仝野一起下楼去，燕禾果然不出意外地倚在车头，吊儿郎当的。
仝野了然地点点头，声音听不出喜怒：“懂了，信不过我。”
“崔可儿在医院没回来。”仝野说，“今天不拍了。我送你下去吧？”
“啊？啊不用不用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就行……”楚望梁连连摆手。
楚望梁翻了个白眼，上去就把他从车前盖上扒拉下来，小声骂道：“你是生怕别人注意不到我是吧？啊？”
这种比赛燕禾向来是要凑个热闹的，不知从哪儿听说梁淳给他也报了这个比赛，说什么也要起个大早跟孙秦一起来。
不过比起他的嚣张姿势，他身后那辆车倒更惹眼。没开公司配的那辆，开的是燕禾自己的豪华限量版镭射粉跑车。
仝野看了他一会儿才点了点头，说：“今天没戏拍，失眠了。”
既然得了仝野的准许，楚望梁也没再拖着，第二天一早他就背着包准备出发。
第24章 22；（2）
“仝老师早啊。”他吓了一跳，但还是笑着打了招呼，“今天起这么早？”
燕禾根本不怵他，笑意堆了满脸就越过他上前去：“仝影帝！是仝野仝影帝吧！哎我是小楚朋友，我特别喜欢您的戏，能给我签个名不？”
房间的门轻轻「碦」的一声响，仝野关门出去了。
仝野下来什么都没戴，本意是打算给人送到门口就回房间的，没想到燕禾眼这么尖，隔着老远就看见他了。
他一开口楚望梁就意识到他要说什么，连忙紧着给燕禾使眼色。但这个没长脑子的听了师父名字就激动：“认识啊！他就是我师……啊……我师父的一个朋友！”
“没助理我还不活了？你没来之前不也是这样。”仝野叹了口气，“算了，我也不是不让你请假，但下次要提前一周跟我说。”
他出门的时候还特意把一切动作都放轻了，生怕吵着仝野。结果他刚静静地关上门，转过头来就发现仝野在对面站着。
“呃，请问，”意欲开口却发现自己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人家，“你认不认识陶知年？”
“我怎么没干……叫我去的我都去了……你以为我这次想来？”
“闲着也是闲着。”仝野干脆接过他手里的包，越过他就往前走。
楚望梁顿时有点儿头大。虽然仝野应该不会没礼貌地打开他的包看，但那里面装着他昨天晚上现跑出去打印的报名表和参赛许可证。
“好，私事就私事。你信不过我，但我信得过你。”仝野拍了拍他的肩膀，迈腿就往门外走，“我不过问你的事，但我说的事，还请你保密。”
“这……”楚望梁其实一直没想好这个谎怎么撒，只能盼着仝野不追问，所以现在被追问了也没话可说，“仝老师，我不方便说。”
他点了点头，伸手把纸笔接过来，利落地签完名再抬头看去的时候，却忽然觉得眼前这人熟悉。
今天来接他的也不只有孙秦，还有许久没见过面的燕禾。
仝野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楚望梁跟这人拌嘴，没怎么听懂，但却突然记起了在哪儿见过这个人。
“哎呀，都有都有，我这不是想你了吗！你都快大半年没干活了……”
燕禾揉着被楚望梁掐过的那一小块肉，低声骂道：“你下手真狠啊你可……”
“纸笔都准备这么齐全，你到底是来接我的还是来要签名的？”
楚望梁哑口无言，这句失眠恐怕不是因为「没戏拍」这么简单的理由，他只能硬把话题扭了个头：“今天休息？陈导还挺体贴。”
断了。
他本来不是个气性很大的人，对着以前的助理也十分宽容。但不知怎么对着楚望梁就是总忍不住生气，最可怕的是在他面前藏不住火。
“没有……”楚望梁一肚子苦不知如何倾诉，“是我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