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旭白正靠在落地镜上面闭目养神，听见后轻笑了一声，眼睛睁开一条缝：“不喜欢，换个叫法。”
等时旭白锁门的空当，乔斐抬眼瞄着舞蹈房后方空白的墙壁，琢磨了一下，“对了，忘了问你，工作室起名字了吗？我看好多舞蹈工作室都是墙后面用大字贴着他们的名字，显得超级像那么回事儿。你不打算也弄一个？”
四个多小时的排练一晃而过，等所有演员都走了，乔斐和时旭白坐在镜子前面的地上休息。
乔斐脱口而出：“时导。”
“要不叫声老公听听？”
“我想白天给你跳舞，晚上和你做。爱，听着你弹的钢琴曲子编一支送给你的舞蹈。”他描摹完了时旭白的唇角，又接着去摸他的睫毛和眼尾，躺在他的腿上仰头看他。
场景似曾相识，他忽然间想起第一次见到时旭白的时候，他那时也是这么横叉着坐在舞蹈房的地上，时间没过多久，可他的世界却变了许多。
他由衷地替乔斐开心，说以后他们以后要是出国结婚，喜糖一定要有他的份。
纪安说过乔斐跳完舞之后腿最好冰敷，时旭白变魔术般地从身边的包里拿出一个保温袋，里面是用保鲜袋装着的一块冰。
时旭白接住乔斐的手吻他的指尖，“那等我赚够了钱，我就提前退休，以后只看你一个人跳舞，别人给我钱让我看我都不看，我编的舞也只给你一个人跳。”
舞蹈工作室的场地是租的，一直没有一个名字。在乔斐提起来之前，时旭白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起名。
“我看别人给你跳舞的时候我还会嫉妒，我只想让你看我。”
时旭白轻轻拨弄他，一会卷他的头发，一会揪他的耳朵，最后再用指尖戳他脸上的软肉。
“那……时哥哥。”
“没起名儿呢，没想好要叫什么。”
冰块已经化了一些，在袋子的底部积成一小滩水。
“不叫。”乔斐从脖子一直红到耳尖，不敢看时旭白了，趴在地上装死。
乔斐哦了一声，没了下文。
乔斐接过保鲜袋，毫不客气地垫着小腿肚子下面，小腿猛地一凉，随后是有些疲劳的肌肉逐渐放松的舒适感。
时旭白像抱着布娃娃一般把乔斐搂过来，塞进自己怀里。乔斐缩进他怀里的同时还不忘把冰块拿过来继续敷着腿。
不大不小的角儿，拍拍他的肩膀说没有小角色，只有小演员。
“财迷。”时旭白刮了一下他的鼻尖，“我开工作室又不是为了钱。”
“没想到今天排练的时间这么长，下次得多套几层保温袋。”时旭白把冰递给乔斐，翻开保温袋瞄了一眼牌子。
乔斐一猫腰躲过他伸向自己脑袋的手，蹦跳着朝停在街边的摩托车走去，“不要，我可不想费这个脑筋。”
他后知后觉才意识到，今天早上时旭白在厨房慢腾腾地不出门应该是为了等冰块冻结实了。
“我还不想让别人跳你编的舞，如果只给我一个人跳多好。”
乔斐点头，“那一言为定。”
“我本来以为在大型芭蕾舞团，当几十上百人的编导、排一个有着几千人抢着买票看的舞剧才是人生巅峰，可是现在我不想这样了。”
他腿下的冰块渐渐化了，冷敷的时间也差不多了，两人收拾好东西往外走。
乔斐开始有些舍不得腿下垫着的冰化了，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愿意把冰块珍藏起来，镶个相框挂墙上，下面写着：我男朋友送给我的礼物，我好爱他。
时旭白说我今天好开心，看你跳舞是一种享受，比我自己当上首席的时候可能还要开心。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以后看你跳一辈子的舞，直到你不想跳了为止。
乔斐好奇地问他：“那是为了啥？”
“你不觉得你不开个舞蹈培训班可惜了吗？”过了一会，乔斐抬起上身，胳膊肘撑在地上，眼神开始飘忽，“能赚多少钱啊。”
时旭白笑着摇头，跟过去拿起自己的黑色头盔扣在活蹦乱跳的小东西头上。
“对不起，我很自私，可是我更爱你。”
门上的锁有点锈了，不好插进钥匙，时旭白鼓捣半天才弄好，转身抬手想揉乔斐的头发，“给你老公想想？”
“那要不就叫小黄鸭工作室得了。”
乔斐抬手去碰他的唇角，答应说：“那我就一辈子都给你跳舞，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