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会被我用完之后迅速扔掉，”沈高楼伸长手臂，从床头柜上捞了瓶酒，拧开盖子。
方明月本想说“你要不要脸，我怎么可能记你那么久”，借此来虚张声势，可他沉默了很久，到最后也没有回答。
“我保证没人会问这么无聊的问题，”沈高楼说。
“到那个时候，肯定就不会想了，这是对伴侣的尊重。”
“为什么？”沈高楼咬在齿间的吸管掉了下去，他愣愣地看着方明月：“你都不会想我吗？”
第41章
方明月和沈高楼站在操场上，望着远处早已开始训练的接力四人。
来到教练身边时，沈高楼的脸上已挂上往常的笑容，他用满是歉意的口吻说：“抱歉，老师，我来晚了。”
“我……”方明月忍着心痛说：“我是不会提起你的。”
不过，沈高楼明显比他想得更要不在意这场霸凌，看着这人淡然的神色，方明月心里一直堵着的那口气，总算稍稍消散。
“怎么不回答？”沈高楼问。
方明月跟在他身边，时不时朝沈高楼瞥去一眼，希望能及时发现这人的情绪变化。
“为什么？”
教练神色尴尬地移开视线，半晌后指着跑道：“先去训练吧。”
“因为你还没回答我那个问题，”方明月说：“你会如何向其他人介绍我？ ”
“以后别人问起我，你会怎么介绍我？”方明月按灭烟头，扔进可乐罐，手指插进沈高楼的头发里轻轻摩挲。
“这帮畜生。”方明月的胸膛高高起伏几下，转向沈高楼：“我陪你练？”
“那你忘了我之前怎么办？”沈高楼笑着问：“总不能不找对象了吧？”
方明月心里担忧更甚，看现在的情况，这些人是想逼沈高楼自己退出接力，也许他们并不会做太过分的事，然而单单只是无视这一项，就够别人消化的了。
“去前面看看，”沈高楼说着，抬脚就走。
“不记得了，”沈高楼握拳抵在唇边咳了咳：“没什么印象。”
“一个都记不住吗？”
“我之后的某一个。”
他想告诉沈高楼，受不了就走，但看着那人坚定的背影，他只能把这些话吞回肚子里。
“好，”沈高楼脱掉外套扔给方明月，朝他递过来一个安抚的眼神。
他悄悄呼出口气，努力维持着脸上和善的表情，拿出手机点开了摄像，嘴里说着：“高楼训练第N天。”
方明月拿起一根吸管扔进瓶口，沈高楼抱着酒瓶，将吸管叼进嘴里，掀起眼皮看了看他：“你呢？你会怎么介绍我？”
他能欺骗沈高楼，也欺骗不了自己的心，更何况，他也不想欺骗沈高楼。
方明月注视着快速燃烧的烟丝，将烟头放在可乐罐上磕了磕，才看向沈高楼：“你以前的炮友都是什么样的？”
上的脑袋动了动：“你为什么看起来很生气？”
沈高楼笑着问：“谁会这么问我？”
“我从来不用我的大脑去记这些毫无用处的东西，”沈高楼的脑袋凑到他夹着烟的手指前，眯起眼睛一脸享受地吸了一口，他侧了下身，仰躺在方明月腿上，沉默地看了他半晌，问：“问他们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