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安低头看着他,翁多荒乱中看见了床边柜子上的磁力板,他拿过来,快速地写了一个字。
翁多在心中呐喊。
“你为什么不肯和我说话,”李鹤安语气低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跟我说说话,喊我名字…翁多,我真的…很想你。”
何来的原谅,也更加不想两人还有什么瓜葛。
“那晚得知周袁没死,我就猜到这是李泓启的手段,我心中气愤,不甘心被他控制,而那个时候…我的身体、心里,都非常想要标记你,我以为那是信息素在控制我…”李鹤安慢慢走近翁多,“翁多,对不起,我真的很对不起。”
翁多握在门把上的手颤了颤,他微微低眸,摒除自己心中的异样。
你走啊,走!我接受你的道歉!你可以走了!
李鹤安怔愣片刻,翁多擦掉上面的字,继续写着。
“他们死后,李泓启的控制目标换成了我,跟周袁谈恋爱时他看不上周袁的家世,要分开我们,我带着周袁私奔,李泓启跟当年围捕我父亲一样在高架上围捕我们…”李鹤安说,“我以为周袁死了,我的腿也废了,我心中憋着一口气,我不想让李泓启好过,于是不肯去治疗,我想…只要他不好过,我废了就废了…这招是不是很蠢,但是我没有办法了,周袁的死给我打击太大,渐渐地我有了躁郁症。”
坐在楼梯的这么多天,李鹤安心中一直有两个想法撕扯着,要么不管不顾地冲到翁多面前,要么,就这么让他自己在无尽中消亡。
李鹤安想的不过是他的信息素罢了。
翁多难以相信,那个看起来非常和善的李泓启…居然,这么对自己的儿子、孙子。
李鹤安看了眼磁力板,又看了看他,“你为什么总是不愿意和我说话。”
【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不想看见你。】
“他和李泓启做了个局,”李鹤安靠在门上,“假死骗我,他全家躲到了国外生活,那晚…我刚得知他还活着,情绪完全失控,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翁多退到了床边,一屁股坐到床上,李鹤安站在他面前,他伸手在李鹤安肚子上推了推。
“翁多,”李鹤安抓住他的手,说,“周袁他…没死。”
李鹤安盯着他的手,病房里居然有写字用的东西,那么…
【走!】
这倒给了李鹤安空间,他进了病房,关上门。
李鹤安扯出一抹苦笑,“我的人生、我Alpha父亲的人生,从小就被李泓启控制,我父亲从生下来那一刻,穿什么、吃什么、跟什么人交朋友,全都在李泓启的控制范围内,我还算好一点,小时候父亲护着我,想给我自由,我的童年还算轻松…李泓启的控制越来越严重,父亲和爸爸受不了,策划逃走…没能走得了,李泓启围捕他们,他们的船在海里沉没。”
翁多摇着头后退,不管什么原因,他不怪李鹤安,不怪就是不怪,没有必要总是和他道歉。
他拽过旁边的椅子坐下,和翁多平视,“翁多,我不要你的信息素,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你的出现是在我最无力最绝望的时刻,你凭你一己之力,打破了李泓启的控制…”
他伸出一只手推了推李鹤安,情绪开始有了起伏,带着些激动。
他话没说完,一直在磁力板上刷刷写着的翁多将板子转了过来。
翁多一瞬间停止了动作,瞪着眼睛,手心被李鹤安握住,翁多猛地抽回手,后退了几步。
翁多喘着气,这个消息让他大脑超负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