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芝坐在一旁的小杌子上,手上拿着一个绣绷,一只栩栩如生的鸳鸯在一针一线中初具雏形。
毕竟,在林清禾眼中,古代不同于现代,一个小小的风寒就能要了人的命,何况是没有退烧药的高热。
本着好婆婆不应该过多干涉年轻一辈的理念,林清禾就算再好奇也没有整天凑到俩年轻人跟前,给足了他们酝酿感情的时间和空间。
卫棠寻了个借口,心虚地遮掩过了,随后将话题引向陈宴起了高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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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棠羞赧地低下了头,陈宴走后,赞赏地看了一眼松芝,拍着胸脯道:“松芝,我不会亏待你的。”
林清禾派小厮去衙门替儿子告了假,陈宴就算再不愿意也只能待在家中修养。
“棠妹。”突然,外间传来一阵声响。
突然,秦照正声道:“你可有同阿宴讲过?”
卫棠拿着手中的绣绷走到陈宴身前,随后乖巧道:“我知道了,等我绣完这只鸳鸯,我便去林姨那。”
异样。
秦照轻轻“嗯”了一声,侧头看向窗外,掩下眼底的落寞。
松芝识眼色地迎了上去,掀开里间的帘子。
陈宴也注意到了那绣绷,笑着说:“这鸳鸯真好看,棠妹蕙质兰心,心灵手巧,不输沈伯母当年。”
“若不是你带宴哥哥去这种地方,喝了那么多酒,宴哥哥能起高热吗?”卫棠忧心地看向陈宴。
她这几天可谓是用心良苦,若不是宴哥哥喜欢“淑女”,她怎么可能在屋子里安安静静地待上一天呢?
书房内,陈宴披着外袍,专心致志地看着《燕律》,时不时拿着笔誊抄或者在纸上写下自己的见解,一旁的候府小厮阿文为他研着磨。
而卫棠则是倚在里间的小榻上,手上拿着一本书,封面上写着《大燕游记》,这是她为数不多能看下去的书了。
不知为何,卫棠立马反应了过来,随后应道:“未曾,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宴哥哥眼下定无暇分心此事。”
“这是怎么了?”林清禾看着被家丁搀扶着的儿子,皱着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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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照坐在对面,撇嘴看着面前这一幕,瘪着嘴巴道:“糖糖,我……”
卫棠这几日老往候府跑,若不是怕别人说闲话,林清禾真想让她在府里住下来。
林清禾看着面前这一幕,差点以为儿子为了卫棠和秦照打起来了,但瞧着齐小王爷脸蛋白净的模样,也不像啊,瞬间嘴角耷拉了下来,莫名有些泄气。
果不其然,林姨听了后立马就不再追问了,赶紧叫身旁的嬷嬷去府外请医师。
更何况,眼下瞧这儿子与齐小王爷兄弟情深的模样,她也不清楚以后这事会怎么发展下去了。
卫棠似乎早已经习惯他这没正形的模样,没有多说话,分明是三人里年纪最大的大哥,有时候却像个小孩子一样,没有宴哥哥来的稳重。
卫棠剜了他一眼,秦照瞬间不讲话了。
兄弟反目?和平祝福?
经过一夜的折腾,陈宴的烧总算是退了。
候在外间的陈宴这才走了进来,但只是在门口处问了一句:“棠妹,母亲刚才遣人来说,伯父伯母来信了,因着你不在将军府,小厮便把信件送到候府来了。”
回候府的马车上,陈宴倚在一旁昏睡,整个人烫得跟煨着火炉一样,卫棠则是细心地拿着帕子给他擦拭额头上的细汗。
“是我的错。”秦照作势扇了自己一巴掌。
话说,一想到这事,林清禾又想把卫烨拉出来“劈头盖脸”地数落一顿,若是早早定下了娃娃亲,哪来那么多事!
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后,林清禾晃了晃头,将脑子里的那些念头驱走,两男争一女的戏码,她这个土狗以前最喜欢看了,但现在当事人是自己儿子,她必然是喜欢平和的方式,而不是武力争夺。
秦照心虚地低着头,一言不发,而卫棠则是琢磨着该如何向林姨交代,候府家教甚严,若是叫昌平侯知晓儿子去了那种地方,说不准会连解释都不听,一顿家法伺候。
“宴哥哥,我在,发生何事了?”卫棠应了一声。
松芝眼疾手快,赶忙将手中的绣绷塞到小姐的手里,而卫棠也是一个激灵,赶忙直起身子,将绣绷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