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未怎么动,我去帮你热热。”
“教主,镇上得了信儿。西边回来了个仙风道骨的长者,或许能够医得师父。”
雪千寻苦笑了一下,低声道:“教主明鉴,刚才在师父面前没敢多说。新来的消息,牟指挥使在七日前故去了……是被毒杀,凶手还在调查之中。”
东方云飞却只带了笑意回握她,顺带着朝东方黎甩去得意的一眼,那模样沾沾自喜,似乎在炫耀自己从未卜错。
东方黎盯着雪千寻看了有一会儿,见她眉间的喜色不似作伪,才跳下来把东方云飞放到一旁,有些焦急地问道:“需多久能到?”
东方黎愣了一愣,忽的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又是希冀又是难以置信,将信将疑的也不耐烦还推那轮椅,直接把她背到身上便匆匆往回赶。这路途本就不远,更何况她那脚力,只一阵风声就回到了屋前的院子。她一跃飞上屋顶,四周打量了一圈,紧提的心又沉了下去。
东方云飞在后面敲了下她的脑袋,心中很是骂了一遍自己这木头脑子的徒弟,指着远处的密林道:“你瞧着,那不就快来了吗?”
雪千寻眨眨眼,点头道:“太虚宫的消息,应是做不了假。”
“来信儿的时候是两日前,镇上的联系不上我们便没能及时禀报,算着日子约莫后天也就抵达了。”雪千寻弯着眉眼,松开缰绳上前扯住了师父大人的手,笑道:“殿下手底的人十分谨慎,这次赶来通传,必定是有些把握的,若真能把师父治好,当真妙极。”
身后的人带了颤音,“师父,莫与我说些玩笑。”
林中忽动,带了碧浪滔滔,不同于秋风起伏,而是长长的一条线。东方黎盯着那条线瞧着,隐约闪烁出一个高大的黑影来,那黑影渐进,上面俯坐着一个单薄的人,长发飘洒,唇薄眸深,只出了林子一个翻身下来,抬头便对上她的眼。
东方云飞闻言不悦的回头看了一眼,“为师这么多年过来,卦卜的不多,但可没有不准的。”她又掐了个指决,瞬间眉开眼笑道:“救命的人虽还没到,我的小贵人却已经回来了,快推我回去。”
“那剩的酒有吗?
新皇登基,朝政不稳,皇权机构锦衣卫的指挥使又莫名暴毙,这可不是什么安稳的现象,那朱厚照在历史上也是有名的糊涂皇帝,压在希儿肩上的担子不想而知,若是江湖再乱,无疑是雪上加霜了。东方黎皱了眉头,看了看雪千寻,欲言又止。
她还记得那句,“若千寻再回来,可不许赶我走。”这催促之言,便怎么都说不出口。好在雪千寻仍是那个善解人意的雪千寻,一瞧她样子就知道她心里在为难着什么,主动道:“教主莫急,你的心思我晓得。只是师父这边刚有了头绪我也放心不下,若是需要接个人置个药一类的,总需有人照应。那头千寻已经放出了风声,便说教主要回黑木崖主持大局,总能让那些魑魅魍魉收敛一些。我只再待几日,这头无碍了就立刻回去。”
“武林之中最不缺的便是高手,你可不要大意。只可惜那第三层有反噬之力,不能让你练得,否则我倒是可以放心许多。”东方黎见她眉飞色舞,颇有得意,忍不住又泼了盆凉水,但心里也是赞赏的,这人天赋异禀,又颇为努力,明明错过了最佳的练功时机,却仍能在短短两三年中跻身一流,整个江湖只怕也就这样一个了,好巧让自己碰上,当真是捡到个宝。她心中暗赞,嘴上却不说,但眼睛一闪一闪亮的很,雪千寻又岂会猜不到三分?
她这是第二次强调要雪千寻保住自己,不同于前面绝望的叮嘱,而是带着浓重的关心。雪千寻觉得心中软软的,笑道:“教主莫要担心我,那葵花宝典我也快练好第二层了,武功进步自己都感受得到,总不会随随便便被些阿猫阿狗欺负了。”
她都放出了这话,东方黎自然也没什么可拒绝的,想了想道:“便依你所言,后日我就亲自去镇上接人。黑木崖那头你谨慎行事,多与希儿联络,若是真的出些什么事情,那些身外之物不要也罢,凡事保全自己要紧。”
“师父,你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那玄学禁忌,谁料还真算出点了什么。”她低着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漫不经心的道:“许是我命不该绝,就在这几日,救命的人便该送到门口了。”
东方黎在她眼中搜寻半天,没找到什么不真实的迹象,但又隐约觉得她的神情没那么好,问道:“那么还有些什么别的消息?”
雪千寻抿嘴一笑,弯着眼扯着她衣袖摇了摇,“晓得啦,千寻谨遵教主教诲。早上太伤心吃不下东西,如今肚子咕咕叫了,教主能否可怜可怜我,施舍点残羹剩菜?”
这消息来的太急也太让人惊喜,倒叫东方黎觉得头晕,一颗心跳的飞快,又难免生出些不真实的感觉,生怕这是一场梦,梦醒了就没了这救命的消息,也没了这个带回消息的人。她有些忐忑,又十分雀跃,犹豫了再犹豫,还是决定先把师父大人支开,于是强背了东方云飞进屋,又扯着雪千寻回到自己的屋子。她把人强按坐下,倒了杯茶,斟酌道:“这消息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