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条思绪慢慢汇聚在一个方向,一个地方,一个人!
可那石秀的心腹手指往绑腿中间一掏,取出一块令牌来。
若不是现在士卒来报,柴进根本都想不起来这事了,心中不禁暗骂自己。
柴进一拍桌子,这哪里来得及啊。
吴用和李助从柴进神色中已经猜到自家圣上已经信了,连忙问那士卒道:“可知他们两个出了汴梁多久?”
两个人四条腿,走了不晓得多少日夜才进了此地。
应天府,柴进!
吴用道:“圣上,是不是杜充没有派人去啊?不然这么多天,不可能北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可是陡然间,宗颖神情大骇。
李助见说忙回道:“濮州只有千目将彭玘领着三千士卒在那……”
“快快快……”里头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见他们两倒在门前,立刻招呼小厮去照看。
应天府中藏着山东的暗探他听说了。为此杀了很多太学生,杀了很多百姓。既然应天府能有,汴梁为何不能有?
“二位兄弟从哪来,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
二人闻言皆是皱眉,这河道若是补上不容易,可若是要掘开却是简单得狠啊。
“哈哈哈哈……”
宗颖忽然疯魔一般的狂笑起来,虽然他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匪夷所思,可他相信这个解释就是背后的真相。
商人把金银尽数捐出,是因为他们根本不在乎金银,在乎的是自己所依附的人。两人分家,一个靠着太子这棵大树,一个虽然现在不知所踪,可谁知道是不是还在当今圣上身边?
一对割头换颈的结义兄弟,为了自己的靠山而分道扬镳。或许说的通。可当时郭京跟随的是太子,乃是一国储君,换成谁来都会选择太子,而不是康王。但是他们还是散伙了,一个不知所踪,一个最后舍了命杀掉杜充。
“梁!”
那汉子来不及客套,见已经没了外人,连忙道:“我们是梁山石秀哥哥麾下士卒,速速派人去应天府送信,杜充要掘开黄河,水淹东南数州……”
一个汉子用手指着前方,山下的岔路口正有一家小酒肆,外头挂着一杆旗号。
可是北边的黄河被杜充的人马封锁不准过,东边的王直领着大军也防卫深严,他们只能绕远路南下,但是在路上马匹也被官兵给抢了,直言军中少马暂时征用。
“正是,常言说洪水滔天,前段时间又下了那么久的雨水,若是真掘开了,应天府境内怕是已成一片泽国
那士卒摇头道:“不知,但是看那模样,怕是有好多天都歇息了。”
那酒肆掌柜见状连忙跑上前一看,心中了然。和旁边小厮抬着他们俩就往后院跑。
除非有东西在他心里比命都重要。
他们都快累死了,可是那心中之事,逼着让他们只能咬牙坚持。
李助道:“杜充这狗官难道真的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掘开黄河河道?”
他为了阻拦金人南下,想了这么一个鬼主意。可如今却不想这个狗官居然想用这鸟办法来阻拦自己的大军。
二人飞奔到门前只觉得眼冒金星,几欲晕倒。
“好你个大周皇帝啊,难怪我父亲临终前想到的人是你。那么多年前你便在京城谋划,这个大宋朝廷还如何能护得了啊。”
“濮州还有多少人马?”
淮南东路鹿邑县,两个汉子风尘仆仆的在山道上飞奔,他们是拼命三郎石秀的心腹兄弟,领了命回应天府报信。
若是杜充掘开黄河河道,由于再往东基本上都被自己占领,若是在不淹到汴梁的基础上,只能去滑州韦城,而那里离濮州最近,可是彭玘两千人又无多少骑兵能有何用?
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如此?
他会不会就是为了这事杀的杜充?宗颖越想越是大惊。因为他想到一个更可怕更不可思议的事。
……
而等李助、吴用听完消息也如杨志一般又惊又疑。
那掌柜闻言神情大骇,一边交代手下备好马匹和马车,交代道:“如今咱们有兵马驻扎在鹿邑县北端三十里处,你先去通知诸位将军,我护着二位兄弟随后就来。”
“想不到这个花坊掌柜,机缘巧合之下还救了无数百姓。”
“那……那里……”
作为一个水浒爱好者,自然知道八百里水泊后来只剩下一个小小的东平湖,而那奔腾入海的黄河为何在后世改道由黄河入海,就是因为这个杜充。
只有柴进心里明白这事绝对假不了。
当在鹿邑县北端驻守的领军大将青面兽杨志听得消息,大惊之余都觉得这事会不会有假,一面派人往应天府传信,一面让人去接那两个石秀的士卒。
而这石康杀杜充,不是与他有仇,而是要救应天府的大周兵马,是要救柴进。如果不出意外,他的手下肯定已经去送信了,他是在要用自己的命,给柴进来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