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事情既然失败了,现在他们就是砧板上的鱼,落在了杨氏手里,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他们是冲着娘来的,娘怀疑这件事跟黄少爷那个渣男脱不开干系,具体的因由,娘正要去问个清楚明白。
马通一家来咱家做坏事了?”
杨梅舀起半瓢清水,第一下先浇在了儿子马伯旺脸上。
他呼喊求救,也未必会有人出来救他,为他们一家说话,说不定还会被落井下石......
马通没晕,他还清醒着的,听了马仲兴这话,差点儿没喷出一口老血来。
用同样的方式进了二房屋里后,杨梅同样用水泼醒了马仲兴。
他们刚刚上前去确定过了院子里躺着的三个人影了,兄弟俩都是一脸的愤慨。
廊下的灯笼已经点燃了,将大半个院子照得影影绰绰。
外头院子里,马伯旺和陈荷花、马仲兴和刘春草夫妻四个已经穿戴整齐出来了。
马幼薇被杨梅从梦中叫醒的时候,脑袋昏昏沉沉的,像是罩了层什么东西在头顶。
马伯旺、陈荷花、马大妮和马二妮四个人并排躺在炕上,睡得又香又沉。
杨梅做完这些,回了东屋,先从芥子空间里把锦宝给抱出来放回炕上。
她抓住杨梅的袖子,乌溜溜的杏眼映着房间里晃动的灯光,视线在杨梅身上聚焦:“娘,您说啥?
杨梅也不想大半夜的用这种方式潜入自家儿子儿媳的房间。
马幼薇之前压根儿没听清娘说了什么,这一句倒是听得真切又清楚。
马仲兴没好气的说:“什么人?人渣呗!”
迷迷糊糊间,他好像看到眼前的人影是自己娘,随即飞快的弹坐起身。
杨梅露出抹慈爱的微笑,在锦宝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这才关上了东屋的门。
“把你媳妇也一并叫醒,家里出事了。”
他的身体仍然像一只虾米一样弓着,非人的疼痛让他全身冷汗淋漓,半点力气也提不上来。
杨梅说完这话,就端着水盆去了老二马仲兴那屋。
你不舒服就休息着,娘先去处理问题。”杨梅说着,又给马幼薇倒了一杯水,这才转身出了房间。
“娘,您怎么了?有事儿要交代儿子做么?”马伯旺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杨梅喊了声‘伯旺’,马伯旺便条件反射的睁开眸子。
屋里黑漆漆的,杨梅先用火折子点燃了桌上的油灯。
你和你大哥、二哥他们一样,都中了马富贵那个瘪犊子的谜香,才会睡得这样沉。
看来,马富贵用的那谜香,威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
杨梅先后拍了大房和二房的屋门,叫了半天,里面都没有一丝回应。
“喝多点水,再把你那只装着薄荷叶的荷包拿出来闻一闻,醒醒脑。
沁人的凉意泼在皮肤上,马伯旺被刺激到,下意识用手去捂脸。
马通那一家子,就交给娘和你大哥二哥来处理。”杨梅轻轻帮马幼薇拢了下耳畔的碎发。
她喝了一杯温水后,总算感觉好了少许,揉着太阳穴问杨梅:“娘,我的头怎么晕呼呼的,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好难受。”
丢下这话,杨梅抬脚去了闺女马幼薇的房间。
杨梅手里的葫芦瓢还没有完全收起来呢,看马伯旺半梦半醒间流露出来的真情实感,杨梅的慈母心在这一刻有被温暖到。
杨梅只好去院里用水盆装了几瓢水,又学着马富贵用小刀拨开门闩的方式,端着水进了大房的屋子。
你实在难受就在屋里休息着。
马伯旺和马仲兴兄弟俩到底是男人,胆子比陈荷花和刘春草要大不少。
她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对马伯旺道:“快起来,把荷花也叫醒,家里出事了。”
嘴里被塞着的那只鞋,已经被他挣扎着吐掉了,可他也没有竭力呼叫。
看马仲兴睡眼惺忪的望着自己,一副‘娘您干啥呢’的蠢萌表情,杨梅拍了拍他的脸,让他更清醒点。
锦宝奶唧唧的嗯了一声,【奶奶,锦宝会乖哒】
“锦宝,你乖乖睡觉,奶奶去处理后续的麻烦。”
“傻丫头,敢情娘刚才说的话,你都没听进去呀?
可马通那一家子还在院子里绑着,事情要解决,自是宜早不宜迟。
“相公,这些都是什么人啊?”刘春草和陈荷花靠在一起,心头涌起许多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