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晞现在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结果他竟然给侍妾买个金钗都买不起?
不知道皇帝收到她的钱会不会高兴,希望他高兴一点儿吧。
管家跪在地上,死死地低着头,不敢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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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晞眼睛瞪大,喘着粗气,半晌才气恼的一脚踢飞了桌子,脸色阴沉道:“刘会呢,召他来见我。”
不过呢,
苟晞一问才知道皇帝竟然把持国库,他拿不到钱来了,甚至连兖州他说话都隻管一半用。
大臣们面面相觑,大家也都讚同,可问题是……
而苟晞还要喝酒呢,一坛好酒的价格可不比一根金钗的价值低,管家敢委屈侍妾,却不敢委屈了苟晞。
笑话,他的美人看上了一支金钗,从前他都是大手一挥说买了,结果现在一挥手说买了,管家竟然告诉他,府中现钱没多少了,须得节俭一些。
减了赋税,国库收入就减了,皇帝想了想,还是发出减免赋税的圣旨,同时督促各地向朝廷上交一定额的赋税。
因为预见了从别的地方收上来的赋税不会很多,所以他还是得自己开源节流。
皇帝抿了抿嘴,现在他能掌握的也就兖州和青州一带,豫州那头,他就是给税收任务,赵含章还能真给他运钱粮过来吗?
苟晞饮酒过后更加的喜怒无常,闻言大怒,“我能不知他们在军中吗?我是问他们在军中都干了什么,最近可有与什么人见面,明预呢,让明预来见我!”
他表示,本来是需要你们交这么多的,但现在因为要减免赋税,所以我减半收取。
皇帝还没收到赵含章的东西,所以此时还不知道高兴与否,他只是头疼。
“陛下,若减免赋税,国库怕是不能维持运转,不如先发劳役。”
她送去的粮食没多少,最主要的是她给了两车钱,咳咳,新钱!
赵含章早有预料,收到圣旨后就把准备好的粮食和钱让人押送去郓城,同时去的还有一封折子。
“那傅温和温畿等人呢?”
皇帝自己都不忍心。
喊完苟晞才反应过来,明预跑了!
大家都等着皇帝的决定。
他垂眸想了想,反正已经得罪苟晞兄弟俩许多,倒也不缺这一次了,于是上前道:“请陛下减免赋税,征发劳役。”
然后让将军们加强训练,“隻待时机成熟,我们便可联合赵将军一起收回北地。”
见皇帝听得认真,他继续道:“臣也略懂天象,这几年洛阳的气候也反覆无常,只怕真如赵刺史所言,正酝酿着大灾,所以臣请依赵刺史所书,减免赋税,征发劳役以修水利。”
苟晞大怒。
皇帝想了半天,除了卖官外,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开源的法子,所以就只能节流了。
所以他不仅能够悄悄把掌控国库的人换成了自己的人,还在接收各地赋税的人中安插了自己人。
于是节流的皇帝最先减少了大将军府的用度,他收买,哦,不,是收服了苟晞的好几个手下。
钱粮一少,他的生活质量立即就受影响了。
可兖州和青州的赋税被苟晞和苟纯兄弟俩层层加税,百姓早已经不堪重负,若是再不减免赋税,还拉人去劳役……
管家只能连忙跪地请罪,但这不是买一根金钗的问题,而是买了一根金钗,紧随而来的珠钗,宝钗和银钗……
皇帝就这么说,想也知道地方不可能足额上交。
连日被酒精腐蚀的神经勉强清醒了一些,苟晞生出些许危机感,立即问道:“苟纯现在何处?”
群臣闻言齐声应下。
赵仲舆:……
刘会是苟晞门下的一
他道:“信上言,有知天象之人预感未来两年会有旱灾和蝗灾,因此要趁农闲时间修建水利,为免百姓因劳役而困苦,不仅要避开农忙,还应减免赋税,以鼓舞之……”
皇帝收到赵含章的折子,看得热血沸腾,他感受到了她的忠诚和尊敬,于是将折子传递下去,让各位将军和大臣一同
管家连忙道:“二郎君在青州。”
坐于最末的周昌等了许久,见皇帝隻说到招兵买马和操练士兵之事,不由道:“陛下,赵刺史还提及轻徭薄赋,劝课农桑之法。”
而苟晞的大将军府如今光仆人婢女就养了一千多人,侍妾快速增长到二十多位,受他宠爱的婢女更是快要突破两位数了。
皇帝最后看向赵仲舆,“赵卿以为呢?”
最多是支援一些,杯水车薪。
后宅争宠就是如此。
苟晞的人手就截留不到足够的钱粮了。
管家一脸茫然,“将军,两位将军自然是在各自的军中领兵。”
有了大臣的支持,皇帝终于下定决心,咬咬牙道:“今秋需要上交的丁税,成丁免两成,半丁免一半,各户需要上交的赋减两成,征发劳役,修建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