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巡捋了捋被淋湿的头发,然后扯过了一条毛巾简单的擦了擦,接着提议道:
周巡也看了眼周舒桐,周舒桐有些无精打采的样子,不像原本那么跃跃欲试冲劲十足,也不做笔记了。周巡琢磨了一下,看了眼车外打着伞指挥的刘长永,又看向关宏峰,问道:
周巡看都没看她一眼,伸手一拦,把证件扔在她面前的桌上,又拿起笔录看。这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明显让董涵有些紧张,又有些气愤,她运了一下气,低声道:
“这场暴雨对现场的破坏很严重,对技术队和法医队后续的取证工作也会造成严重影响。”
“我告诉你,他有可能会毁灭证据,有可能会立刻出逃,甚至有可能在你们的宣传鼓舞下继续作案。你要是脸皮够厚,就拿刚才那套说辞去对被害人
“要不要在现场支个棚?”
“你们怎么敢!这是SF滥权!你们这是非法剥夺我和广大受众的知情权,你们要对隐报瞒报的事实做出相应的解释!”
周巡本来已经把门拉开了一半,“咣当”一下又甩上了,转身走回来,眯着眼睛,表情凶狠,董涵吓得往后退了半步,下意识地抬起双臂护住胸前,周巡冷笑了一声,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然后开口说道:
周巡“啪”地一声把笔录撂到桌上,两手撑着桌子,目光炯炯地看着董涵:
董涵霍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嗓门比刚才还要大:
车门猛地撞上的声音从后座传来,周舒桐下车了,叶晨哭笑不得,看了眼窗外,一脸无奈的笑骂道:
叶晨摩挲了一下下巴,然后看着周巡沉声说道:
“没必要了,距离案发已经过去近十个小时了,现场周围被冲刷得很彻底。对于我们来说,留给我们的所谓的犯罪现场,也就剩下那辆车了,不如干脆让亚楠他们把尸体固定在后座,封死左后车窗,直接把车开回支队做勘验。目前来看,两名被害人应该是在车内发生关系时遇害的。凶手打碎了左后车窗,从里面拉开车门侵入车内,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对两名被害人实施了谋杀。”
叶晨闻言哑然失笑,然后回道:
“你特么也叫个人?当着一个刚出J校大门的女生讨论这么猥琐的话题,你也是没谁了!”
在现场旁边、警戒线外停着一辆依维柯警车,叶晨和周舒桐先后上车,周巡最后进来,拉上了车门。周巡把湿漉漉的头发往后拢了一把,咒了一句:
“古怪?”
董涵紧张地看着周巡,周巡停顿了一下,用手轻轻敲了敲桌面,扭头对做笔录的刑警说:“转治安支队签这个案子,让他们看着处理吧。”他说完扭头往外走。
叶晨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了眼周舒桐:
董涵不敢说话了,周巡冷冷地盯着她,继续说道:
“这位同志,我是一个由国家新闻总署核准资格的记者,有权了解事实真相,你们无权扣押我。而且我们社和区里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你,你!我要见你们领导……”
“不过……有些古怪。”
周巡拿着手机,摁了两下,全屏显示出一段视频,他看了几十秒,嘬了一下牙花子:
“嗬!无M啊。这要是传出去,我跟你说老关……”
叶晨不急不缓地继续说道:
叶晨对于董涵这样的媒体记者欠奉任何的好感,他们为了吸睛,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将未侦破的案情进展通报在媒体上,让犯罪分子实时的了解到警方的办案进度,这是何其愚蠢的一件事情?在叶晨看来,他们为了自身的利益,简直连脸都不要了。
“首先,凶手在杀害这两名被害人之后,重新布置过现场。包括被害人的尸体、死者的衣物、坐垫,甚至还移动过座椅。从行驶证上来看,男性被害人应该是车主。而车上GPS的最后一条记录,就是离这里很近的一个叫火宫俱乐部的地方,有可能凶手或者被害人昨晚应该是去过离案发现场不远的火宫俱乐部。”
“你是负责人么?我跟你说……”
“从你的手机里,至少发送了三张现场拍摄的照片!你知道一旦把侦查阶段的案情通过媒体泄露出去让凶手看到,他会怎么做么?”
“这他妈鬼天气……”
她一边说一边挥舞双手,神情大义凛然,门开了,周巡顶着湿漉漉的脑袋进了屋,做记录的刑警把董涵的采访证、记者证、身份证递给周巡。董涵斜了眼周巡,注意到他正在用衬衫袖子擦耳朵里的水:
董涵坐在审讯室里,正在和对面一个记笔录的刑警倨傲地讲话:“你们知道新闻自由的意义何在吗?凭什么扣留我!”
叶晨说着掏出一个塑料物证袋,递给周巡,里面是一个手机:“这个手机是我从前排座椅和储物箱中间夹缝里找到的,有可能是男性被害人之前故意设置的。”
“冒充支队刑警进入警戒线封锁的犯罪现场,泄露侦查阶段的重要线索,侵犯被害人隐私,这些就是你理直气壮的资本?你再说一遍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