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故地重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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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晨偏头白了他一眼,然后说道:

    工地中间停的那辆深红色的宝马650i,刘长永看着车,又看了看泥泞、坑洼不平的地面,踩着一片泥泞走了过去。周舒桐穿着运动鞋,看了看泥泞的地面,小心翼翼地深一脚浅一脚跟着刘长永,速度则明显慢很多。

    距离现场十多米开外的路边,刘长永打着伞站在警车旁,正指挥刑警在附近拉警戒线。不远处,周舒桐和关宏峰一人打了一把伞站在周巡的两侧,周巡拽了拽雨衣的帽檐儿,扭头看向叶晨。

    刘长永看似面无表情,但不时在偷眼观察周舒桐的反应。周舒桐则满腹心思,低头不语。两人走出小区后直奔停靠在路边的警车,但刘长永半路一拐弯,向他们刚才在窗口看到的废弃工地走了过去。

    “就是……正好……今天……”

    高亚楠拿下口罩,然后看向周巡和叶晨说道:

    “刘……你干吗去?”

双标行为也让周舒桐对他有些看不起,在别人身上,这就成了立场问题,换到自己身上,恨不得千方百计的紧急避险。

    大雨哗啦啦的下着周巡看向叶晨,然后问道:“老关,现场都这德行了,你也没招了吧?”

    高亚楠看了眼车里,摇头:“还不行。尸体明显被移动过,现在抬走的话,会破坏现场。”

    “真是个不祥之地啊。”

    叶晨不动声色,盯着现场的方向,摇摇头:“车内还是会留下一些痕迹,先等亚楠和技术队那边忙活完吧。”

    周巡对于刘长永的小心思门儿清,他的这句问话是给叶晨听的,意在告诉叶晨,别看你帮她出头,她是不会跟你一条心的。周巡眼睛大而有神,探询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简直让人无所遁形。叶晨也扭头看了眼周舒桐,周舒桐被问了个措手不及,看看周巡和关宏峰,支吾着:

    周巡顺着他的目光,也看了看4号楼,叹了口气:

    “一男一女,被同一利器戳刺致死。凶器自男性死者左后脑枕骨刺入,穿过枕骨,刺入脑干。女的挨了两下,第一下划破了左侧的颈动脉……”她一边说,一边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造成了车内大范围的血迹喷溅。第二下自颅顶骨、颞骨和蝶骨的交汇接缝位置刺入,是致命一击。”她说着又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两人的死亡时间基本相同,都是在凌晨一点到两点之间。遇害后,两具尸体都被重新安置过。”

    周舒桐有点出神,直走到警车旁,才发现刘长永没往这边走。她紧走几步,跟了过去。刘长永走到工地边,周舒桐才赶了上来,问道:

    小高等人正在把车右后门车窗碎裂位置地面的泥往袋子里铲,赵茜在用一个小型手提吸尘器吸车内脚垫上的碎玻璃。高亚楠跪在车后座上,倒着从车里钻出来,从旁边的助理法医手里接过雨伞,回头看了一眼周巡等人。

    旁边的男记者了然地笑了:“淫少李啊……近来他不正跟网上那个常艾艾打得火热么?那女的是常艾艾?劲爆啊!”

    封锁线的边缘位置上,董涵打着伞若无其事地一路溜达。只见两名刑警一前一

    “周队,这么大的雨,现场周围的绝大部分痕迹是不是都会被冲掉啊?”

    周舒桐没看关宏峰,往周巡身边靠了一步:

    叶晨稍微欠了欠身,瞄了眼周舒桐。周巡如梦初醒,扭头看周舒桐:

    刘长永从车子的斜后方走近,才发现左后车玻璃碎了,他一皱眉,加快脚步,从破碎的车窗框望向车内,倒抽了口凉气。周舒桐也跟了过来,她看了眼车里,同样一脸震惊。两人呆在原地。

    董涵笑了笑,把脖子上挂的胸牌摘下来,拿了把雨伞,拎起挎包,下了车。

    董涵拿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正是案发现场那辆宝马车,照片拍的是车尾部,董涵放大照片,显示出车牌号码:“小罗给我发了张照片,我找交管局的姐们儿查了。车主是李地参,死的是一男一女,有什么联想没?”

    “哎对!你和老刘来这儿干吗?”

    周巡被叶晨一句话问到无语,讪讪的笑了笑,没再回话……

    周巡看她吞吞吐吐,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扭头看关宏峰,发现关宏峰正回身望着发生灭门案的曙光四号院4号楼。

    案发现场附近的路边,停着一辆本田商务车,车里三男一女,其中那个女的脖子上挂着《津港头条》记者的胸牌。其中一个男人拿着单反,看上去像个摄影师,正对那女记者说话:“哎,董涵,消息准么?”

    法医队小徐从远处蹚着泥水走过来。“高姐,这种地面……”他说着指了一下远处工地边缘的担架车,“车推不过来。您看能不能装裹尸袋里抬过去?”

    半小时后,红色宝马周围已经站满了穿着雨衣赶到现场的刑侦人员。从破碎的后车窗框望进去,能看见后座上保持着坐姿的一男一女两具尸体,后座周围和车玻璃上全是喷溅的血迹。高亚楠带着助理法医正在拍照。

    “不用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怎么,昨晚被我打了一拳,心里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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