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赛堤立刻意识到了刘秀的想法。
如果是龙或者修士还好理解，，可区区一个凡人，灵魂凭什么能存在这么长时间而不朽坏？
连青铜与火之王都需要至少三十年才能设计制作出这样的仿真身躯，可以想象暗面君主们在这几千年里究竟废了多少心力才有了现在的霍诺利亚。
呜……她不露出那么吓人的眼神之后真的好漂亮啊！
远处，血肉模糊瘫在地上的凡赛堤悄悄睁开眼睛，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没有了直觉，除了还能呼吸、睁眼和说话之外，就好像自己已经变成了石头，而且丝毫没有一丁点要恢复的迹象。
以及打乱一直以来他们留在霍诺利亚灵魂上的所有措施。
青铜城里那些蛇形兵俑同时兼顾了成本、战力、制作效率和可回收性，性价比不比仿真的人类身躯强个几十倍？
“闭嘴！”
最先反应的是在凡赛堤身上留了些手段的刘秀，几乎是音节刚刚响起，他就如同禁制凡赛堤的四肢一样禁制了他说话的能力，但这个音节已经脱口而出。
第二个反应过来的是路明非，无形的屏障自其体内爆发向外扩散，笼罩了所有人。
霍诺利亚眼中血丝浮突出来，无形的精神力从她的身上扩散开，扭曲、混乱而又畸形，被笼罩的几人感受到强烈的不适。
帝都，尼伯龙根内。
然而这一声龙文并非是用来攻击的，它不会引起任何元素变化，也不会对听到的人造成任何精神冲击，它的效果只有一个——解除霍诺利亚的记忆封印。
“……”
“啊——”
身为修士的路明非和刘秀在接触到霍诺利亚身上散发出的扭曲精神力量的后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答案是不断地向她的灵魂里缝合其他灵魂的碎片，以这种扭曲的方式不断地强行延长灵魂的寿命，代价是灵魂不仅会在一次次的缝合中变得畸形起来，而且还会留下永不消退的灵魂痛苦，每缝合一次，灵魂上就多一道伤口，痛苦就加深一次
“炼金……人偶？”听到路明非和刘秀的话，老唐瞪大眼睛。
芬里厄小心而迅速的转过头，把头凑近到躺在地上，蜷着身子抱头惨叫的霍诺利亚身前。
两个很好看的大哥哥脸色阴沉，拿着壶的大哥哥看她的眼神又像是怜悯又像是渴望，那个一直用很可怕的眼神看自己的大姐姐现在眼神也没那么可怕了。
几乎是在听到龙文的同时，霍诺利亚抱着头摔倒在地上。
而接触到霍诺利亚散发出的精神力量后，路明非大致估算了一下，她的灵魂存在时间绝对已经超过一千年了。
而且说实话，诺顿其实……不太擅长设计部分和精细制作部分，这些活通常都是康斯坦丁来做的，虽然他也不是不会，但这方面确实比自己弟弟差了不少——当然，这一点诺顿是死也不会告诉老唐的，这有损他身为君主的威严。
霍诺利亚怯生生地躲在芬里厄身后，看着外面那些原本还在一起聊得很开心的人齐刷刷地看向自己。
他之前问过诺顿，能不能给小银做一具和普通人差不多的身体，诺顿的回答是可以，但需要时间。
留下我不死还能说话是为了审讯我吗？
而霍诺利亚又在这期间遭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
“疼……我的头……好疼……”
甚至如果他猜的没错，眼前这个以炼金人偶为身躯的霍诺利亚灵魂，应该就是一千五百年前的罗马帝国公主霍诺利亚本人！
毕竟对于一位龙王暴君而言，仿真的人类身躯有什么用呢？成本又高，还脆弱，而且当初人类被龙类奴役，遍地都是。
她的灵魂中被强行缝合了大量不输于她的灵魂碎片！
而不幸的是，诺顿以前从来没想过做一具仿真的人类身躯，是以这方面的研究其实是一片空白的。
趁着没有人注意他，他微微张开嘴，用尽所剩全部力气，以近乎嚎的方式吐出了一个繁复古奥的短促龙语音节。
不成金丹或阳神，就连修士的神魂都有着寿元极限，只是相比于普通人的一声已经非常长了而已。
居然真的有龙搞出来可以让活灵寄存生活的炼金身躯了？
“霍诺利亚！”
所以诺顿从来没想过进行这方面的研究，如果要几乎从零开始，尤其还没办法在现实世界里做实验，即便是青铜与火之王要设计如此精巧的炼金造物也需要至少三十年，虽然对龙来说这个时间并不长，但以老唐作为一个人类的时间观来看就很长了。
作为龙族中除了黑王和白王之外最伟大炼金师——青铜与火之王，要研究出这么一具身躯并不算困难，但是需要时间。
也就是说，她很可能确实就是真正的霍诺利亚，那个芬里厄当年从罗马帝国抢走的霍诺利亚！
霍诺利亚躲在芬里厄身后用自认为极其隐蔽的动作去偷瞄夏弥，一边羡慕如果她也可以这么漂亮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