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犹如平静的黑夜划过一道闪电,周望月瞥到周宁手背的一抹红,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梁阿姨掐了掐周望月的脸蛋,软软的,月月也要细心点知道没。
梁阿姨还在外面等,心脏跳得很快。
周望月听话地点头应和,看着梁阿姨彻底消失在走廊里她才抚着胸口唉在墙上喘气。
她脑子一片混乱,想不通久久不曾回家的哥哥呆在妹妹房间里不是只能说一些禁忌的话题,也可以有正常的关心和交流。
来不及阻止,只听见梁阿姨好奇的声音:“阿宁?你怎么在这里?”
“咚咚咚——”
只听见周宁淡淡地说:那还不是她自己昨天晚上做了噩梦,现在不敢一个人去洗澡呗。
手指收紧又悄悄松开,她吐了一口气,催促:“……走吧,不是要陪我吗?”
梁阿姨站在门外,敲了敲门,“阿月啊,你看见阿宁了吗?这孩子也不知道去哪了?”
周望月抬眼望去,周宁已经打开浴室的灯,站在门口等着她进去。
走吧,洗澡。
周望月环顾房间四周,发现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藏的下一个高大的男人,她又看着周宁,一脸慌乱。
知道了。周宁也乐意陪她胡说,他冷哼一声,满脸不屑,要不是连最简单的算术都能出错我怎么会骂她?
她抬眸,男人伸手拉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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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宁。”梁阿姨立刻扭头看着周宁,“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怎么可以欺负妹妹呢?”
房间亮堂,昨天新换了灯泡,眼看着他眸光又暗淡几分,周望月心里一紧。
她一手揽着软绵绵的小姑娘,语重心长道:“小的时候阿宁你就最喜欢欺负月月,现在都那么大了,尤其现在月月处在关键时期,你们要相互帮助,耐心点。”
浴室灯光昏暗,刚才有人在里面洗完澡,水汽未散,水雾弥漫,像是一个朦胧的幻境,让人摸不透里面会发生些什么。
梁阿姨点了点头,周宁掏出不知道什么时候顺来的古诗词必备,晃了晃,顺便给她念念,加强记忆。
周望月硬着脖子机械地转过身,对上那双慈祥的眼睛,疑惑的深处却没有看到厌恶。
还在思考中,周宁已经走了过来,药膏的味道从远到近,越发浓烈。γúshúшú.rocks(yushuwu.rǒcks)
周望月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她慌张回头看了眼周宁,发现他站在原处看着她,默不出声。
周望月立刻调整好状态,眉毛微微皱起,嘟着小嘴,她一脸不满地蹭到梁阿姨身边,控诉周宁:“阿姨,周宁他觉得我蠢。”说着,一只脚趁着梁阿姨没注意偷偷把书包往门里面踢,直到完全看不见了她才松了口气。
周望月别过头,抱着衣服越过周宁,她站在房间门后,微微侧头,看着不远处的男人。
周望月那颗心脏又高高吊起,她对上梁阿姨的目光,忍不住后退一步,口水不自觉地吞咽,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周望月还以为能蒙混过关却没想到梁阿姨突然来了句:那……月月怎么拿着衣服呢?不是讲题吗?
周宁低头看着胡说八道的小姑娘,她面上一副骄纵的模样,全然看不出刚才慌乱惊恐的神情。
周望月深吸一口气,抬脚走了进去。
周宁等了有点久,他换了条腿支撑,垂眸不知看向何处。
梁阿姨满意地笑着,点了点头,现在也不早了,快去吧。她退出来,准备回房间,又忍不住叮嘱:记得早点睡啊。
周望月回头看了看书桌,上面还放着昨天没收拾好的习题,她低了低头,上学的书包还在门后躺着。
“……我们……”话还未完,梁阿姨好似恍然大悟,“阿宁刚刚是在给月月讲题的吗?前几天月月才跟我说有一些题目不会做,我也不懂,正好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