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孩子着凉,时鹿给知知盖了条小毯子,随即示意时愠到餐厅去说。
脑海中浮现“楚思蔷”这个名字,时愠的面颊也渐渐泛起粉色,她张了张嘴,声音都囫囵在了一起:“其实,前几天楚明轲有问过我要不要和他在一起。”
伤感的情绪说来就来,知知趴在沙发上抠边缝,先前嘴里一直念叨的“姨姨”也被抛之脑后,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过去。
“咳……我就问问封临初真的,真的有女儿了?”
柳聿事件全部结束后,浮禅子终于可以安心留在医院养伤,出院那天,三个徒弟都没忘记到医院接人。
他不会真的去研究自己怎么生孩子了吧?
“是我,黔州市行动组副队长。”
“什么方法?”
“小愠姨姨——”知知热情地打过招呼,探着小脑袋在时愠身边左右寻找,确定没有看到预想中的人,失望地抬起头,“姨姨,蔷蔷怎么没来?”
时鹿了然地挑眉:“你不喜欢他?”
“当然,长得粉雕玉琢,就像瓷娃娃那么漂亮。”时鹿恶趣味地勾起嘴角,“你就算现在生也肯定来不及了,不过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稳压他一头的方法。”
从瓷娃娃的表现来看,那位叫做“蔷蔷”的应该是她的小伙伴,时鹿猜测道:“可能是你以后的孩子吧。”
这些话时愠一直藏在心里不敢说,她其实曾经偷偷庆幸过,如果不是当初的真假千金戏码让她结识了时鹿和楚明轲,她现在可能已经被奶奶和大伯赶出了家门。
在那之后,浮禅子身边就多了一条执着的小尾巴,走到哪就跟到哪,甩都甩不掉。
在沙子里面打滚,拿着彩笔往身上涂鸦,所有你难以想象的行为,她都能做得出来。
这时,门铃声响起,知知迫不及待地跑去开门。
得知未来几年都是单身狗的裴奕昀委屈到泪流满面,抱着浮禅子的大腿就不松开。
她指的是傅曼影。
时鹿担忧地摸了摸她的头:“知知怎么了?”
时愠小心地看了时鹿一眼:“其实,要不是她把我推出来,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样了。”
和知知生活在一起的第五天,时鹿才真正认识到家长带孩子有多么不容易。
“也不是。”时愠鼓起勇气说出心里话,“他确实有不少富二代的脾气,但其实人还是不错的,可是我总觉得好像抢了别人的东西。”
“怎么突然看起来心神不宁的样子?”时鹿仔细观察着时愠的表情,见她的耳朵忽然染上粉色,好奇地挑了下眉。
而造成这一切的小罪魁祸首看到裴奕昀没出息的模样后,还在一旁做鬼脸:“裴叔叔这么大还哭鼻子,羞羞脸。”
时愠不知所措地看着情绪明显低落下来的瓷娃娃,求助地瞥向后面的时鹿:“蔷蔷是?”
似想起什么,知知忽然扑到时鹿面前,抱住她的腿,把头埋了起来。
“你谁?”时鹿皱眉。
既然情场注定失意,那他就只能在职场里寻找成就感了。
时鹿无奈扶额,她这个女儿似乎比想象中要调皮一些。
时鹿和时愠是朋友,未来的孩子同为玩伴这种事再正常不过。
但她的幸运相对应的却是时鹿
时鹿被脑海中突然浮现的想法逗乐。
知知睁着懵懂的大眼睛:“楚思蔷啊,姨姨你不记得了吗?”
“哦。”时鹿敷衍问道,“有事?”
电话那头明显停顿了几秒,随即传来一声傲慢地哼声。
时鹿端着果盘从厨房出来时接到了一通没有备注的陌生电话。
“女朋友,没有哦,裴叔叔一直没有女人缘,喜欢的女孩子都变成了别人的女朋友,不喜欢的女孩子也是别人的女朋友。”被裴奕昀抱在怀里的知知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像个小大人一样摇头叹气。
这里没有知知的好朋友蔷蔷,也没有她熟悉的幼儿园,甚至没有她记忆中的那个家。
时鹿怔愣了下,这几天知知一直表现得活泼开朗,以至于她差点忘记这个孩子不属于这个时代。
时鹿后知后觉,这个人只怕是任兴哲。
“师父,我要出家,以后我就跟着你混了,你不是说我是你见过最有天赋的天才吗,你不能不管我啊——”
他居然还没有放弃和封临初较劲?
知知的声音闷闷不乐:“妈妈,我想蔷蔷了,还想幼儿园的小朋友。”
几岁大的小朋友好像有永远都用不完的力气,该睡的时候不睡,不该睡的时候叫不醒。
“听说封临初有女儿了?”电话那头的人神秘兮兮。
“那就是,亲!自!生!只要你能成功,就是十个封临初也追不上你。”
几秒沉默后,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忙音。
“这人还真是……没礼貌。”没想到任兴哲这么不经逗,时鹿收起手机,将果盘放在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