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梁王?”
姜肆转头看向萧锦辞,萧锦昭已经跑了过去:“梁王叔!”
姜肆正了正脸色:“当街行刺实在令人发指,我回头跟大理寺说一声,务必让他们尽早抓到行刺的人。”
放开萧锦昭,他快步走上前来,看着姜肆,却是问萧锦辞:“这就是……”
姜肆也是愣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你是刚才遇见那个受了伤的人?”、
“想摸为什么不摸。”
姜肆回宫时快要落锁了,她踏进含英殿,发现里面还点着灯,心里一暖。
他每天都很累,姜肆也很心疼他,但是身为天子就是这样,肩上担子中,且他自己应当是乐此不疲的。
“怎么?”
萧持耳力极好,睡觉又比较轻,这才符合实际,姜肆看他眼下都是疲惫,问道:“你困了,怎么也不回床上休息?”
萧锦昭破涕为笑:“皇姐这般,我是学不来,但是我此刻,的确有些羡慕你了!”
“这就是你那个好侄儿千挑万选的娘子。”
萧锦辞有些好奇地看着姜肆,她什么时候成了一个会打官腔的人了,却不知道姜肆只是想给梁王留下一个好的印象,到时候让他对安儿的印象也能好些。
“我家安儿从小就喜欢临摹你的书帖。”姜肆想着,一定要让安儿也见上他一面,安儿肯定会特别高兴,她瞥了一眼他的手腕,“你的伤还疼吗?”
姜肆的手“刷”地缩回去,被吓得一怔,后知后觉地看着他:“你没睡着啊?”
姜肆弯下腰,凑进看着他。
嬴懋微顿,回过神来,看向萧锦辞:“你知道皇后的来历吗?”
人走后,嬴懋还看着她的背影,萧锦昭憋了半日的疑问,终于问出了口:“怎么?皇后有什么问题吗?”
萧锦昭低下头,这时,萧锦辞在一旁插话道:“错过了又什么可怕,后面还有千千万万的人,你什么时候能像我这么潇洒?”
萧锦辞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顿了一下,又道,“王叔问这些做什么?”
嬴懋把视线从姜肆身上转过来,还有些魂不守舍,他摸了摸萧锦昭的头顶:“乐陵都这么大了……”
“你是那个写了一手好书法的梁王嬴懋?”
她没提皇后的身份,字里行间都是家里人话家常般亲昵,可见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一般。
嬴懋摇摇头,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不疼了,不疼了。”
夏日夜晚的风轻柔如水,姜肆觉得酒意散去一些,到了宫门口,宫人们行礼,姜肆伸出手指让她们噤声,轻手轻脚地走进去。
她知道皇嫂说得很对,她的确不想再继续坚持下去了。
萧持抬头看过来,眼中似乎有埋怨:“今日在公主府都做什么了?”
说着,拉着两人一起出了庭院,辗转几处院子,到了偏厅,姜肆听见里面有笑声,觉得有几分耳熟,推开门一看,才发现里面坐着那人就是自己在外面医治的男子。
几人在公主府用了饭,萧持命人来接姜肆回去,她喝了点酒,头晕晕乎乎的,的确撑不下去了,就先告辞离开。
“可是,如果就这样错过了呢?”
嬴懋摸了摸下巴,沉思:“清水县?”
鼻梁上那颗小痣只有近距离的时候才能看的清楚,姜肆伸出手,想要摸摸,伸出手去又怕把他弄醒,手停在半空中。
萧锦辞皱了皱眉:“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陛下遇刺,在清水县与她相识,她原本是霍岐的妻子,原来在清水县只是一个寻常农妇。”
萧持睁开眼,眼神还有些惺忪,他坐正身子,以手扶了扶额:“听到了你的脚步声。”
姜肆也跟着笑出声来,却见萧锦辞忽然站起身,一脸震惊:“糟了!我把他忘了!”
“他们是在清水县从小长到大的吗?”嬴懋追问。
姜肆心上一疼,抚了抚她的手:“是正确的人,又怎么会错过呢?”
姜肆好像有些兴奋,一连问了三个问题,嬴懋先是一怔,随后哑然失笑:“是是,都是我!”
萧锦辞过来拉住姜肆的手腕:“有个人要见见你,本来我要带你去,结果转头就忘了。”
嬴懋有些失神,想了片刻,又摇头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这么伤心,畏首畏尾,让你这么难过,就说明你该停下来重新审视一下自己了,到底值不值得。”
“是,据说霍将军当初就是在那里打铁谋生。”
姜肆的某一句话好像戳中了萧锦昭的内心,让她觉得内心深处酸酸涩涩的,不是很疼,却很难受,萧锦昭已经不是小时那么骄纵任性了,渐渐懂得了一些更加复杂的感情。
寝殿内只点了一盏灯,倒是旁边的书房亮堂堂的,有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像是伏案在写着什么,姜肆压着唇角笑笑,慢慢走过去,才发现萧持趴在奏疏上睡着了。
帝七十九章 番外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