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还是不敢不愿意？”
“他们是愿意的。”
其实那条线早就断了，她不是今日才知道，她只是今日才希望有那样一条线的存在而已。
挺好的，她说过无论哪个他都喜欢。
这么些年，秦归玉一直以为尽管她跟萧持之间亲情淡薄，但两人总还是有一条线连着。
姜肆终于用自己那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他跟她回去休息，谁知下一秒，萧持就抱起她的腿，将她整个人扛在肩上。
只能咬牙应下呗，还能咋着。
如此一来，需要安排的事情就更多了，他每日都与大臣在朝安殿议事到深夜。
姜肆揪了揪他耳朵：“你跟我回来，是愿意的吗？”
萧持说不过她，也拿她没有办法，最终只能缴械投降：“朕不留他们就是了。”
一听是霍岐，萧持眉头皱得更紧了：“不见！”
不等萧持变脸色，他赶紧把后面那句话说了出来：“王家娘子在大理寺监牢，难产，恐怕有性命之忧！霍将军没办法了，求娘娘去看看！”
萧持闻言纵了纵眉头，将人放下，张尧正好跑了过来，气喘吁吁道：“宫外……霍将军……有要事求见！”
霍岐去冀北打仗虽然是假的，萧持要去御驾亲征却是确有其事，只是因为这次疫病，将许多事的安排都打乱了，萧持把北征的日子往后调了调，六月再离京。
“让太医去。”萧持沉眉，言简意赅。
老臣们上书想让她留下，但太后也不是被陛下逼走的，何况她的理由是为天下人颂福，这是仁心德重的表现，臣子们也不好说什么。
姜肆觉得长此以往会拖垮他的身体，坚决不让大臣在宫中留到亥时，萧持说他身体好她知道，姜肆气不打一处来，跟他呛声：“我当然知道你身体好，我这是为你的爱卿们鸣不平，你不休息还不让他们休息吗？一个个都年过半百了，上下朝都恨不得让人抬着，跟你颤颤巍巍熬半宿，再坚持坚持，怕是北征都参加不了就得入土了。”
姜肆在时疫期间忙早忙晚，做的比谁都多，一回宫才感觉疲惫，但她欠安儿的时间太多了，就想好好陪他几日，结果小家伙却劝她去休息，他每日要上课，写先生留下的课业，根本没时间玩。
一路回到含英殿，不等踏进宫门，就听到背后传来急乱的脚步声，姜肆抬头，发现是跑得满头大汗的张尧，他是从后面追过来的，不知道追了多久。
萧持一路走得光明正大坦坦荡荡：“你是朕的皇后，有人看到又怎么了？”
真是找抽。
他拿她做乐子，像是故意的，有时候姜肆真的怀疑萧持是间歇性发脑抽，另一个他不光坏，有时还蠢，笨，像员外家的傻儿子。
姜遂安长大了，已经不是那个需要跟在她屁股后面走来走去寸步不离的小孩子了。
萧持佯装生气瞪了她一眼，姜肆立刻收回手：“我不揪你耳朵是我愿意的吗？”
因为卉州地势偏南一些，在卉河流域上，一到季节洪水多泛滥，萧持就打算北征的同时迁都，这样文武百官也要跟他一块走。
不出，过了没多久，她自请上隐灵山诵经念佛，为天下万民祈福，隐灵山在齐地，她这一走，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太后离京那天，萧持没去相送。
“你先听听是怎么回事。”姜肆小声道。
萧持应准了太后的请求。
秦归玉没法再奢求更多。
姜肆一惊，心里下意识算起日子来，王语缨的确快到临盆了，霍岐那么好面子的人，既然已经求到她头上，那王语缨情况必然不是很好。
张尧却说：“不是……不是要见陛下，是皇后……”
萧持只要不恨她就好了。
“你不下来，是愿意的吗？”
萧持闻言轻笑一声，说不上来有没有嘲讽：“朕又不会拿他们怎么样。”
姜肆惊叫一声，一边笑一边拍打他后背：“快放我下来！”
姜肆看他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连声说好，将自己泛滥的母爱收了回来。
姜肆赶紧拍打萧持的肩膀，语气认真：“放我下来，张公公好像有事。”
姜肆锤他一下：“我是下不去！你快放我下来，这让外人看到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