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不得离他远远的，待在长安跟他永不来往才好。”
漪如望着严祺，只觉脸上烧灼，唇角却不由地弯起。
第三百二十二章 馨香（下）
李霁觉得，近来的天气果然有几分闷热。
“你怎过来了？”他问。
李霁不置可否，道：“既如此，此事多说又有何益？”
漪如愣了愣：“那……”
说罢，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一溜烟跑了。
“世子洗过了？”他笑眯眯道。
李霁在浴房里冲洗了一番，披着单衣回到房中，却见汪全仍站在门前。
“还不是因为阿霁。”严祺叹口气，道，“这些日子，我对他细心观察。不得不承认，长沙王讨厌归讨厌，养儿子倒是不赖。无论人品举止还是接人待物，阿霁皆可谓人中翘楚，比京中那些官宦贵胄子弟都强了去了。别的不说，光说他对你，便已是无人可及。漪如，我知道你自己也有许多计较，但这世间，真心最是弥足珍贵。遇到可靠之人，乃是幸事，知道么？”
见李霁的目光瞥来，汪全忙又解释：“这等事，小人可无能为力。谁人知道那是严女君？在别人眼中，世子在那宴上就是搂着个男子。嘴在别人身上，我等可管不住。”
“没了。”他说，“不过还想叮嘱世子一件事。此处可不是南阳那样的大宅，高陵侯就在旁边院子，周围也人多眼杂。世子还未与女君正式成婚，当好好守规矩才是，莫耽搁太久。”
李霁看着漪如，想到方才云香楼里那番鸡飞狗跳的场面，唇角弯了弯。
汪全苦口婆心道：“世子将来还是谨慎些，这名声若被大王知道了，他岂非要斥责我等这由着世子胡来？”
李霁不多言，便要推门进去，刚伸手，却听汪全忍不住道：“方才侍卫跟我说，云香楼那边的人，在传着一桩奇事。”
夜色已经深了，虫鸣大多也歇了，夜风吹来，有露水的气息。
“何事？”李霁问。
他看着汪全的背影，只觉莫名其妙。待他转身推门进屋，蓦地，看到了坐在榻上的漪如。
她已经将那身男装换了下来，此时穿着一身衣裙。看那随意绾起的头发，当也是刚刚沐浴过。
李霁倒一杯茶，放在漪如旁边的案几上，而后，也坐在了榻上。
“来做什么？”他问。
“知道了。”她说。
“无事。”汪全道。
“自是托汪全开门，让我进来的。”漪如道。
漪如强迫自己将目光从他那有些松垮的单衣领口收回来，道：“自是来看看你，跟你说说话。”
“有事？”他问。
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萦绕在鼻间，并非寻常的熏香，倒像是从她身上而来，颇有几分熟悉。
目光相遇，漪如随即露出讨好的笑容：“你回来了。”
李霁道：“知道了，还有别的事么？”
李霁应一声，却觉得他那笑容怪异得很，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李霁这才明白过来，汪全说的是什么意思。
说罢，她的神色有些歉意：“阿霁，我险些坏了你的事，是么？”
汪全干笑着，压低声音：“他们说，世子好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