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一言为定。”他说，“谁也不许失约，便也再不许提什么和离。”
“你我还未成婚，便要说起和离之事？”他不满道。
那神气，仿佛她真的能像书里一样纳男妾似的。
李霁看着她，唇角不由地抽了抽。
他的气力有些大，漪如只觉自己的呼吸都被堵住了，嘴唇微微生疼。
漪如的脸热了一下。
听到“和离”二字，李霁的神色很是匪夷所思。
“这有什么？”漪如道，“结婚之义，与结盟其实并无二致。古代诸侯结盟，除了说好话，也要说说不守盟约当如何处置。你我这亲事，虽是圣上指婚，其实却是出于你我情义，若这情义不再，婚姻自然便失了根基，再过下去又有什么意思？”
漪如道：“我也不会移情别恋，也不会纳妾。”
“若说这是妖孽，那不是妖孽又当如何？”她说，“莫非要像你盛赞的那本《碧落寻剑记》那般，主角自幼天赋异禀，长大后便打遍天上地下，三界大定，人神共服，可到头来，却连如何喜欢一个人也不会，干脆娶了八十八个美人回去？”
李霁也好不到哪里去。
李霁不置可否，道：“我不会移情别恋，也不会纳妾。”
月光下，李霁的目光似定了定，随即道：“我盛赞他，是因为故事确实有意思，不曾说他做得对。”
比闺阁女子还精致之外，其他的倒也大差不差。漪如心道。不过看李霁的神气，她知道这话说出来，他大约是要生气的，于是咽了回去。
“我说不会就是不会。”李霁道，“我父亲和你父亲一样，娶妻便娶妻，从不纳妾，我自然也是如此。”
“既然如此，你我就做个约定好了。”漪如望着他，认真道，“你我既然要成亲过日子，便须得一心一意。谁都不许移情别恋，也不许纳妾。若有一人违反，便和离，如何？”
漪如吃痛，在他手臂上打一下，又好气又好笑：“你说话便说话，攥我的手做什么？”
漪如嗤之以鼻：“我怎知你不会学他见一个爱一个，也娶八十八妾侍。”
温热的呼吸交融，心跳几乎停住。
漪如说不出话来，只觉嘴唇上源源不断涌起热气，又迅速散去。
李霁却不松开，瞪着她：“你捕风捉影，平白猜忌我。按照你的道理，莫非你也要像你喜欢的那些书里的女子一样，娶一屋子男妾？”
这一回，并不像先前两次那样轻柔如和风化雨。
他说话的时候，手上也紧了些。
还说自己没看过，撒谎精。
好一会，李霁将她松开。
那语气霸道得很，不容辩驳。
她睁大眼睛，他鼻子抵着脸颊，睫毛触在她的眼睑上，一阵发痒。
第三百零四章 约定（下）
漪如还想说话，突然，李霁一把将她拉过来，朝她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