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勒听了频频点头,他同意严骏峰的安排,并让严骏峰放心,他一定会照顾好严骏峰的这名爱徒的。
米勒听了立马来了兴趣,这真是一个有趣的病例。
……
米勒博士刚刚与自己的助手来到实验室,今天, 他们要开展一项有关失语症的实验。
郁离除了记录她自己的生活和感想,同时也记录了她脑中的那些记忆。记忆不大连贯,有些很清楚,有些则语焉不详。
严骏峰说是,较为严重的焦虑症,伴随很严重的失眠。
赵眉生的信仰崩塌了。
郁离所记录的这些预言本身并不能对赵眉生造成任何威胁,但是对预言的能力和信仰的恐惧,却能左右人的思想与灵魂。
“教授您的意思是,现在你的学生再也不能接触与精神科医生相关的工作,但是做其他事,接触与医学无关的人却是没问题的,是这个意思吗?”米勒问。
若是只写郁离自己的上辈子,赵眉生依旧还能当这部分内容为郁离的“幻觉”。
严骏峰告诉米勒, 在让自己的这名学生来M国之前,他已经亲自下场治疗过了, 本身是不必让学生千里迢迢来麻烦米勒的, 但是这学生的焦虑症比较特殊:不能接触与患者自己工作相关的东西。
考虑到此人是严骏峰的学生, 米勒以为对方是过来M国进修的, 便问严骏峰,需要他帮忙联系学校吗?
米勒好奇,能让严骏峰亲口来拜托,还需要他亲自接待的人很少, 不是达官显贵,便是精神上有问题的疑难病人。
只不过这些日记是有对象的,那就是,这些东西都是写给一个叫“小满”的人看的。
而这次引起赵眉生发病的最关键因素,便就是郁离的这些记忆了。
“是的。”严骏峰答,“因为我曾经是他的老师,同样也属于他禁忌中很重要的一环,也会对他的治疗产生不好的影响。
盒子里装满了郁离写的信,根据信上落款的时间,可以看出郁离从她初中少女时代就开始写这些信了。
换言之, 这名原本就是一名医生的患者,再也无法接触与他自己工作相关的东西。他抗拒自己的医院,抗拒自己的病人,甚至连从前与他一起念书的那些医科同学,都有可能引起他病情的恶化。
米勒惊讶,旋即明白过来严骏峰的意思。
信中所记录的,大部分都是郁离生活的点点滴滴,与其说它们是信,不如说都是郁离记录自己心路历程的日记。
“哈罗!我亲爱的严教授!近来可好?”
……
所以我让他来找你,一来是因为我仰慕你米勒博士的医术,非你不能托付,二来病患脱离了他曾经熟悉的这个环境,也有利于他摆脱焦虑。”
严骏峰说不是,“虽然他就是一名优秀的精神科医生,但是现在他自己也遇到了一点麻烦,需要博士你的帮助。”
可这些记忆的恐怖点在于,不光记录了郁离自己的,还记录了赵眉生的,约等于将赵眉生的上辈子和这辈子给重新默写了一遍。
“他姓赵,”严骏峰答,“名字叫赵眉生。”
不等米勒博士放下背上的包,他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他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你是说……他生病了?”
严骏峰告诉米勒,他要给米勒介绍一个人, 过两天就到NY, 劳烦米勒帮忙接待一下。是严骏峰过去的学生,现在也是非常优秀的一名精神科医生。
米勒接起电话, 脸上旋即扬起惊喜的笑。
“一个优秀的精神科医生就这样废了,他也不能去干其他工作,你说这事咋整?”严骏峰又气又无奈,连家乡话都飙出来了。
赵眉生是看过郁离书房里的那只紫檀木盒后变成这个样子的。
“对了,我还没有问,严教授的这名爱徒叫什么名字呢?”米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