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眉生一听,膝盖都软了。
赵眉生心软了。
救援队队长只负责救援,自然回答不上如此高深的问题。
虽然心里似乎一直有某一种预感,但是他自始至终都在故意忽略这种预感,并坚持拒绝接受这样的现实。
他质问对方,不见了是什么意思?她又不是上天做客,遛弯不见了。为什么你们的人都在,偏偏就郁离不见了?
因为这第二阶段方案,听起来就像是躺平。找得到找不到随意,或许郁离什么时候就自己跑出来了,就这种意思。
跟一夜之间就变混人的杜老先生一样,赵眉生也揪住跳伞场不放。就算知道跳伞场不可能让郁离现在就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赵眉生依然坚持要给跳伞场找麻烦,让他们像惊弓之鸟一样东躲西藏,日子不好过。
在这里,赵眉生又看见了上次接待过郁离的肌肉教练。
可是再看郁离那可怜巴巴祈求的眼神,一想到接下来的日子里,郁离便会几年如一日地被禁锢在狭窄的房子里,真正按照一个精神病人的标准来开展治疗。
可时间过去了很久,赵眉生也没有等到……
经历了上一次,郁离半空忘记拉降落伞的意外,赵眉生真的不敢再让郁离跳伞了。
肌肉教练依旧热情地与郁离拥抱,大声招呼赵眉生,叫他“温柔的赵先生”。
赵眉生怎么可能接受这样对待郁离?
赵眉生恳求对方不要结束第一阶段的救援方案,需要支付多少钱,他都愿意给!
或许因为赵眉生治疗卡普拉格妄想综合症的方案尚不完备,Olan-23依然还存在某些赵眉生没掌握的副作用。在没有充分证据证明,郁离已经彻底恢复正常之前,赵眉生都不愿意让郁离再进行这种高危险性的极限运动。
他最后一次陪着郁离来到了西山跳伞场。
赵眉生就地坐下,仰着头,等天空那朵绚烂的花伞开。
郁离跳伞的时候没有带GPS,他们找不到她。已经十天了,再执行初始的救援方案已无意义,目前救援工作即将开展二阶段方案,由原来的拉网式搜救,改为小队为单位的重点地区搜索,以节省人力物力。
跳伞场的上空刮微风,东南向。
郁离穿着她漂亮的跳伞服,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准备登机。
正是适合跳伞的黄金气候。
这一天,天气晴朗,艳阳高照。
赵眉生站在草甸上目送郁离在肌肉教练的陪同下登上飞机,再越过一道山谷,来到山坡的另一头,那里是郁离准备降落的地方。
同往常一样,穿上跳伞服的郁离意气风发,原有的颓废一扫而空,整个人都在发光!
赵眉生绝望,五雷轰顶。
离开前,郁离扬眉,对赵眉生说了一句:“小满再见!”
听了这句话,赵眉生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
看着郁离闪亮的眼睛,赵眉生的心情也变得大好起来。他觉得自己今天的选择或许是对的,郁离看上去如此高兴,从今以后所有的事情都一定能重新变得顺利的!
被赵眉生质问,跳伞场老板也快哭了。他一直对着赵眉生道歉、鞠躬,告诉他,跳伞场已经报警了,全体工作人员现在正在跟蓝天救援队的人在一起,沿线搜山。
所有的一切都像上次那样有条不紊地进行,跳伞场的工作人员都是专业人员,飞行员也是上次的那个王牌飞行员。在赵眉生的眼睛里,这次跳伞注定了会是郁离逾五百次跳伞经历中,依旧稀松平常的一次。
可是再纠缠下去,其实也于事无补。
赵眉生惨然,问救援队队长,郁离为什么不带GPS?跳伞不是都应该带GPS的吗?
十天后,蓝天救援队的队长在警察的陪同下找到了赵眉生,蓝天救援队队长告诉赵眉生:
直到跳伞场的老板满头大汗地跑过来对赵眉生道歉,说非常抱歉地告诉赵先生一个不幸的消息:郁离小姐从飞机上跳下来后不见了。
一次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