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便被逗笑了，夏慕朝坐正，单手搭在方向盘上，肃起一张脸，装腔作势逗她，“不可以。”
林夕脚下没停，依旧踱着步子不紧不慢地接近。
“嗯。”林夕短暂地应声。
垂下眼, 夏慕朝看向林夕。
仿佛正在开车的他自己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拖累。
然后便看到林夕一瞬间便落下眼泪，半抿起嘴唇，战战兢兢地回望过来。
夏慕朝的好奇心被勾起些许。
她一脸的警惕，瞪圆眼睛, 像只受了惊的兔子。
在她挂掉电话后，他几乎是立刻便俯身过来，右手搭在她靠背一角。
直到人影消失在盥洗室门前时，司让才懊恼地反应过来，起身过来，“我送你。”
偷偷摸摸的样子。
“真的。”说话的时候，夏慕朝便顺手拎过手机打开导航，给她展示他选择的确实是回去的路。
第38章 不祥的感觉
X大在二环繁华地带，下班高峰期，四周川流不息，车来车往。
“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他没看过来，视线专注投向前方，发动跑车。
手指抽过柔软的湿巾，夏慕朝轻拂去林夕眼里的泪意，看清楚她红彤彤的眼睛后，心脏莫名跳快半拍。
如果说第一次扔掉还算是情有可原, 可第二次，他实在看不出，她的动作有丝毫的勉强。
她在知道车门被锁之后就仿佛放弃了挣扎, 也不看他，老老实实地呆在位置上，略弯着腰，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 眼尾泛红, 眼眶中泪意盈盈, 却抽噎地忍住, 没落下眼泪。
意识到这一点，夏慕朝心头更堵。
即将经过时，黑色车门忽然打开，车内夏慕朝一把攥着她坐在副驾的位置后，很快给人束上安全带，关上车门。
这人就像是一幅已经被欺负得很惨的模样, 可怜委屈, 又很犟地不愿意开口解释。
以为这样她就不认得了……
明明之前的交流都很正常，林夕的态度却在见到顾年意之后发生了突变。
侵略性极强的姿势，夏慕朝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眼睛质疑，“出租车司机，嗯？”
果然看到林夕一副着急的样子，急匆匆瞪他一眼后，小声解释，“对，衣服弄脏了，出租车司机……”
心中莫名地一软, 夏慕朝在前方红绿灯口停下车。
愈说下去夏慕朝的脸色便愈黑。
，又很快收回。
单向镜面看不出里面是否有人，但林夕知道夏慕朝在，应该至少是一宿。
他的声音并不低，说话时还故意冲着她耳机的方向，确保正跟她保持通话的人能听到只言片语。
夏慕朝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子郁气，拉着她的手，果断下车。
只知道林夕戴上耳机后，不知道是接了谁的电话，说话时小心翼翼，还时不时偷偷拿眼神儿瞟他，生怕他发出只言片语的样子。
“那你放我下去。”就在这个时候，林夕侧身过来，依旧垂着眼，一字一句断断续续地要求道。
林夕这才罢休，缩在副驾上不吭声了，只是依然没抬头，看手指的动作，应该是在回复别人的微信。
他就这么吓人？
算是意料之中，在家里楼下停车场，她瞥见了夏慕朝的车。
下午线代课结束，天气不太好，半明不暗，要下雨的前奏。
话尾拉长，他的声音有点危险。
路过时特意转过头，她视线若无其事落在挡风玻璃上几秒，在司让察觉到异样前
余光中觑到她的眼圈瞬间便泛红，他又开始不忍心，哄小孩子一样道，“到家了就放你下去，这里危险。”
夏慕朝又生气又好笑, 转过脸去，语气有点生硬, “不干什么，送你回家。”
“嗯？”林夕眼角余光瞥他一眼, 突然受到惊吓似得，侧身过去试图打开车门，理所应当地没有成功后, 扭头望向夏慕朝, “你想干嘛？放我下去。”
只是，不知道她是有意无意，把手机屏幕挡得严严实实，他想看，却始终看不太清楚。
她从教学楼里出来，沿着惯常走的小道往前走，不远的地方，觑到夏慕朝停在路边新换的一辆车。
……
明明他自己还什么都没做。
而他本人却根本搞不明白原因……
侧身过去, 他情不自禁探手过去，放轻声音，有些无奈，“哭什么，我什么都没有问啊。”
实在过分。
瞟到正前方商贸圈，忽然便踩了刹车，在林夕略带几分催促诧异的目光里，坏心眼地提醒道，“有个商场。”
夏慕朝被她干脆利索的话哽住，一时间没说得上来话，手僵在半空中，直到她偷偷地抬起眼，做贼心虚似得瞥过来一眼。
鱼，差不多是时候要经不起诱惑向网里游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