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少爷显然是第一次助人为乐，手下的力度没有个轻重，纸巾碾磨在本来就有些烫肿的嘴唇上，疼得她生理性的眼泪几乎都要掉下来。
却没在意那水是祁城卖个乖刚倒的，还挺热，被烫得轻咳一声，嘴唇瞬间变红，有点变肿。
他眼睛睁得圆溜溜，嘴唇上扬，坐在对面的上半身略微前倾，一副你看我多厉害等待表扬的架势。
“要不要出去抹点药了，好得快一点。”舔舔嘴唇，祁城吞咽下，不自觉压低了声音，对他来说千年难得一遇地用上了哄人的语气。
祁城少见的忧郁气质瞬间便消失。
心脏跳得飞快，他头一回这么期待别人肯定的回复。
林夕的注意力还都在吃痛的嘴唇上，听了他的建议，想了想，顿时觉得出去也算不错的选择。
他拎起茶壶，给林夕的杯子重新蓄满水，动作熟稔优雅，加上一张精致的脸，像极了古堡里养尊处优的小少爷。
不知道什么时候，祁城已经无比自觉地坐到了她的同侧，骨节分明的纤长手指托着白瓷碟，“当然，我小时候经常被顺便带着这边，上蹿下跳，不小心被烫到的时候就用这个。”
招招手找了侍应生，带他们去了上层楼一个开放的小厅后，很快便有人送上来雕花木质盒子。
林夕端起茶杯，借抿口水掩饰自己的无语，正想着措辞。
祁城被吓了一跳，倒比她还手忙脚乱几分，一边伸手去拿那杯子，一边顺手抽过纸巾，笨手笨脚地去帮忙擦她的嘴。
林夕努力控制住想要下撇的嘴角，向资本的力量表示敬服。
说这话的时候祁城脸色淡淡，看不出是什么情绪，只是莫名带了几分忧郁。
里面白瓷碟里是浅绿色的膏体，淡淡的薄荷香味儿。
“疼疼疼。”林夕拧起眉头，失态地轻叫出声，发泄地狂拍祁城的手背，扯掉纸巾后一把攥住他的衣领。
点点头，她边听着会议室靠里位置那边传来司让的声音，边迈出门。
脸控制不住地发热，他手不听脑袋的使唤，下意识地抬起手抹掉她眼里的几分泪意。
“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迎着林夕有些不解的目光，祁城欠欠的语气中带着几分骄傲，“一瞥到你的鞋我就认出来了好吗？”
眉眼专注地盯着手中的白瓷碟，他神色严肃，手绢擦拭指尖后沾了点药膏在手上，叮嘱林夕，“瘪瘪嘴，能吃，放心，是甜的。”
，祁城一身黑白西装，常年换色的头发也被现染成了黑色，每一根都规规矩矩地呆在应该在的地方。
起码比和他们四个同处一室好得多。
她只感觉朦朦胧胧的视野里，他有了片刻的愣神。
只是一开口，气氛便消失了大半。
林夕不知道他要求的是什么表情，睁大眼睛，试探地嘟了嘟嘴。
祁城对这便显然比她熟悉很多。
“好用吗？”她嘴唇不敢大动，问话时鼓着嘴。
祁城盯着林夕才变得泛红的眼尾，嘴唇，又想到……
眼前雾蒙蒙的一片，看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