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信息轰炸，全是来自祁城。
刚开始还好言好语。
他摘下墨镜后，明显想笑，但不知道为什么，忍住了。
后来却逐渐变了味儿。
“不用，”他起身拎起外套，略俯下身，冷厉眉眼中的冰霜尽数化开，倒真用上了敦敦教导的语气，“教练对你说，早点休息，保持状态，小心手，听到了吗？”忍不住抬起手，她轻揉揉林夕发心。
倒真是，尽职尽责，“好”教练。
林夕被他的体温烫得全身发热，强迫注意力集中，不再想继续搞事情后，目光专注盯着电脑屏幕。
顺势便侧低下头，她左手握住牧野手腕，脸颊滑至他掌心蹭蹭，拉长语尾应道，“好。”
拧着眉心，牧野坐得笔直，身上队服外套早被脱下，半截T恤露出小臂，因为用力，右手青筋微微凸起。
“查到你了，呵，果然如此。”
是不是短促跟队友交代几句，语气冷漠，理性。
“怎样？”林夕连吃三把鸡之后，心情大好，偏过头，“今晚的录屏还需要发给你吗？我们的牧大教练有何指点？”
当然，他绝对不会承认其实自己就是想进来，而不是因为嘴上说的原因。
通过响起的频率，大概能猜出正站在门口的人，心情不太平静。
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折磨。
林夕掀起手机。
前提是如果他没像现在这样手把手，方才那样嘴贴嘴教导……
说话的时候腿来回小幅度地晃悠，林夕俨然是一副欢眉欢眼的样子。
林夕装乖早已经是熟能生巧。
什么跟什么，林夕不自觉嘴角抽搐，一把抓起牧野的戒指，三步并作两步过去，打开门，在祁城全副武装的装扮下，一把把东西塞到他手里。
牧野眉心立刻松开，几乎是同时便轻笑出声。
走到洗漱间，简单冲了个澡，她脑袋上顶着毛巾，正准备吹吹头发换件衣服出门，眼角余光却注意到了倒扣在一边的手机，指示灯疯狂闪烁。
这段位对牧野来说毫无挑战性，他时不时分神，视线停留在林夕侧脸。
与此同时，门铃也被按响。
“开门！我知道你在，再不出来我叫了，让大家都来看看你是如何说话不算话薄情寡义负心……”
只是她故意用右手关门，动作稍微慢了点，在门完全闭合前，祁城听到旁边的动静，鬼鬼祟祟挤进房间，“避避，好像有人出来了。”
“两个小时了，想麻烦问下您人呢？”
林夕裹得严严实实，只是脑袋上顶着块白色毛巾，有点滑稽。
跟林夕估计得差不多，两个小时结束，她起身后，牧野心中紧绷着的那根弦才微微放松，身体舒缓下来，仰起脸，望向一抬腿坐在他正对面桌子侧边的林夕。
一句道谢祁城说得格外真诚，摘下墨镜，他一对干净清澈的鹿眼黑白分明，“抱歉大半夜的打扰你，这是我凭自己得到的第一个视帝戒指，很重要。”
但她知道，如果不把祁城这个麻烦解决掉，估计今晚是休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