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去的手什么也抓不到, 只有湖水。
他弯腰，再一次去拿箭。
恶人将死之时没有悔过之意，只想用最后的时间作恶。
俞嫣觉得胸口被挤压得好疼, 也不知道是谁在欺负她。她迷迷糊糊地皱眉, 在心里嗔责压她胸口的人。
她不敢再等下去，不敢再赌赵琼下一次射出去的长箭会不会射中姜峥的要害。
第111章
虽听不见赵琼对俞嫣说的话，可姜峥不可能不懂赵琼的要挟之意。他不能躲，他要等那些暗卫游到小舟旁。
很快，她胸腔难受连喘息也变成沉重与艰难。
一切好像都发生在昨日。
黑、冷、痛。
距离有些远，赵琼又实在不学无术，这一箭没能射中姜峥。
恍惚间，俞嫣才明白这不是梦。
这一次，长箭射中姜峥的手臂。
长箭离弦的同时，赵琼耳畔响起巨大的水声。他愕然转头，只来得及看见俞嫣跳下湖的身影。
姜峥没躲。
“偏了点。”赵琼又惋惜一叹。
今日有雨, 阴沉沉。她忍着痛努力睁大眼睛朝湖面的方向望去。她的视线里，却连春日宴那日的光影都看不到。
“可惜。”赵琼惋惜一声，重新搭箭。
赵琼笑笑，松手。长箭离弦，朝姜峥射去。
她知道她只要静静等在这里，舅舅那些身手了得的暗卫很快就能游过来救她。
可是她等不及了。
也不知道赵琼最后射出去的那一箭有没有伤了他……
她的耳朵里除了哗啦啦的雨水声，逐渐又有了其他声音。好像是很多人的脚步声？还有不同声音在喊她。
上一次，他立在湖边遥望俞嫣在水中挣扎，因水脏而犹豫要不要下去救人。
俞嫣以为自己又梦魇了。外表温柔静美的宝瑙湖张开巨口吞噬着她。她想挣扎, 湖水聚成一双又一双手拉拽着她，想要将她拉下地狱。她想睁开眼睛, 视线茫茫什么都看不清, 眸子被湖水挤得好疼。她想呼喊却呛了一口又一口的湖水。
“酿酿？酿酿？”
推进湖里？又或者在这好大天地间来一幅活.色.生.香的春.宫？”
俞嫣一直僵硬撑着的手指费力地动了动。
“这次一定能射中。”赵琼闭上一只眼睛，瞄准、松手。
姜峥等不了！
“俞嫣！”姜峥握住射来的箭，轻易折断，下一刻他人已经跳进了宝瑙湖。
俞嫣遥遥望着岸边的姜峥，她用蓄了泪的眼睛焦急巡望，去望那些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