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曼云没有推辞，上下打量闻朔几眼后笑了笑，收回目光看向呆滞在原地的徐嘉宁：“我去学校找你，同事说你发烧没上班，就想着过来看看。”
手撑在冰箱上，闻朔找出三四个鸡蛋，靠在门边递给她，徐嘉宁伸手去拿，结果轻轻取没拿起来，疑惑抬头看过去时，闻朔整个人挤进来，然后一把抱住她困在流理台前。
“人到我们就很高兴了。”她说。
然后又重新打量起站在女儿身边的男人。
谭曼云对着闻朔点头微笑，嗓音温和：“你好，辛苦你照顾宁宁。”
糟了，生日蛋糕！
“我以为，她不喜欢我的。”
稍微一琢磨就知道是什么蛋糕，闻朔用牙齿磨了磨软肉，松开从背后抱住她，手掌贴住她的然后握住，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生日蛋糕？”
内心有主意，闻朔收敛起周身的散漫，走上前和她礼貌打招呼，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语气尊重正经：“阿姨您好，我是闻朔。”
她仍旧是拉不下脸把她接回来，直到上次齐朝丢失，女儿拒绝留宿离开，她才明白自己错得多么离谱。
而等她冷静想明白，女儿已经又被自己推远，有家不回在外面自己找房子住。
老实说，她对徐嘉宁身边的男人并不是很满意，其他暂且不说，还没见家长就把自己女儿拐上床，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心里如何能舒服。
“哥哥。”
怔松片刻，徐嘉宁回抱住
如获大赦，徐嘉宁从闻朔怀里逃脱，匆忙跑到门口开门，也没看到外面究竟是谁，抬起头正要说话，看清眼前人时突然大脑空白，喉咙发不出声音。
声音抖得不像话，徐嘉宁磕磕绊绊回答：“蛋......蛋糕。”
脖颈一阵麻痛，徐嘉宁被迫仰起头，锁骨小窝内的软肉被叼在嘴里吮吸，闻朔将鸡蛋放在桌子上，眼睛扫过一堆厨具，语气散漫：“准备做什么？”
她手里拎着两个袋子，虽然气势较为强硬，但眉眼间仍旧和徐嘉宁有几分相像。
模样周正，仪表堂堂，最重要的是看向女儿的眼神很专一。
趁机推开闻朔，徐嘉宁匆忙跑进厨房，没多久里面就传来锅碗瓢盆的声音。
“比起吃蛋糕，我更喜欢和你一起做。”
空气变得很安静。
女儿好不容易回国，她心里也高兴过，但是这种高兴瞬间被油然而生的愤怒所代替。
等待许久不见人回来，闻朔走出厨房，顺着门口的方向看过去，正好对上一位中年女人的目光。
“她好久没有摸过我的头了。”
僵持片刻，有求于人的徐嘉宁最终败下阵来，她迎上闻朔意兴盎然的目光，心跳漏了一拍，移开视线小声喊他：
软着腿把蛋糕坯送进烤箱，她眼泪汪汪差点哭出来，颤巍巍把奶油撞进裱花袋，厨房外传来门铃声。
“你值得所有人喜欢。”他最后认真说。
“你快出去。”
这么多年过去，他这奇怪的癖好还是没变。
“我就过来给你送点东西，好好养病，”谭曼云摸了摸徐嘉宁的头发，是久违的温柔，“今晚你齐叔叔要亲自下厨做好吃的，你们有空要不然过来吃顿饭？”
解开门锁，她打开一条小小的门缝，轻咳软着嗓音说：“你帮我拿几个鸡蛋，就在冰箱里面。”
打鸡蛋、倒面粉、加调味品，徐嘉宁全程晕乎乎的，握器具手抖着抓不稳，倒面糊不小心洒出去臀部被人轻拍，颈部呼吸烫得吓人，耳边传来男人含笑的声音：
是一种因为女儿辞掉高薪工作而带来的愤怒。
抱住她安慰，闻朔低头亲吻她的发顶，沉默着等待她平复心情。
还要去银行办理业务，谭曼云和徐嘉宁他们闲聊几句后，就起身离开，走之前还叮嘱他们说不用带什么东西过来。
徐嘉宁刚开口就被谭曼云打断，她伸手正了正女儿的衣领，将她散乱的扣子系紧，掩盖住令人脸红耳热的痕迹。
况且她看得明白，两个人是真心喜欢彼此。
却已经是追悔莫及。
但，在徐嘉宁生命里缺席多年，她也没什么立场说不。
早年和前夫怄气，她对徐嘉宁关注甚少，只是一味抓着她的学业不放。后来女儿被自己逼着出国求学，连续八年没多少团圆的时刻，她虽然心里想念，却也碍于脸面偶尔才会打电话过去，碰面也只说几句客套生疏的话。
他故意咬重了最后一个字，心思不太正经。
“啧，专心一点，不能浪费。”
大门关闭，徐嘉宁眨了眨眼睛，转身扑进闻朔的怀里，慢慢传出哽咽声。
“行啊，”闻朔起身，隔着门缝和她对视，慢悠悠拖着长腔：“叫声哥哥就给你拿。”
翻出面粉，比对手机上的制作步骤，她发现自己没有手边没有鸡蛋，全在外面的冰箱里面。
“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