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朔眸色暗了一瞬，走上前拍了拍沈川的肩膀，“你回去吧，我在这里守着，明天不是有答辩？”
既然猜不中，索性就全做。
徐嘉宁点头，意识到闻朔看不见自己的动作后又补充说：“到家了，那个药袋是你特意准备的吗？”
喉咙干涩，徐嘉宁每说一个字都格外艰难。
只不过又趁机满足了他逗弄人的心思。
不可能，最起码最近根本不可能。一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徐嘉宁就四肢发麻，条件反射性地冒冷汗。
“之前不是拒绝了吗？为什么现在又......”
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徐嘉宁心虚安慰谭曼云后，云里雾里走回房间，直到接到闻朔电话时才回过神。
眼看着闻朔的身影越走越远，徐嘉宁在门口站立许久后转身上楼。
徐嘉宁却对他的恶劣一无所知，反倒觉得自己错怪了他，小声认真地对他道歉。对上她干净懵懂的眼睛，闻朔没忍住笑出声，愉悦的气息根本止不住。
手指因为极度的害怕而蜷缩，那种即将被人丢弃的恐惧感紧紧扼住喉咙，让她濒临窒息。
徐嘉宁晕乎乎搞不明白情况，谭曼云又接着拿过她手里攥着的药袋子，翻了翻后更加自责，“你胃疼怎么都不和我说？要不是闻老师告诉我，你是不是就打算什么也不说？”
听到徐嘉宁肯定的回答，闻朔眼睫低垂，唇角扯了扯又接着问：“所以呢，要不要试一试？”
女生的嗓音透过手机传入耳朵，闻朔伸手调整闻槿输液的速度后，沉稳应答：“是我，闻朔。”
闻朔懒得解释，铺开折叠床后躺下，慢悠悠打了个哈欠，“我先眯会，三点记得把我叫起来。”
是痛的，也是真的。
“喂？”
对面静默很久，久到闻朔以为再也等不到回答时，女生的声音透过电流“滋滋”声传来，细小却坚定。
不论是谭曼云的反常，还是闻朔临走前叮嘱她记得带上药的举动，都有了答案。
“妈都生病了，还答辩呢？”沈川自嘲一笑，坐着没动。
“今天是我爸祭日。”他说。
“明天早上去接个人，回家怕一个人起不来。”闻朔闲散靠在椅子上，慢条斯理给徐嘉宁发过去一个消息。
沉默许久，闻朔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是撩起眼皮缓缓道：“你现在敢一个人走在路上吗？”
长辈的看法以及学习，于是就有了今晚的钢琴和药袋。
“我现在有急事，”匆匆挂掉电话，闻朔快步离开，“剩下的有时间再聊。”
闻老师？
“妈妈，我回来了。”徐嘉宁走上前小声说道。
“你能不能原谅妈妈？”
总不能眼睁睁再看着小姑娘再哭一次。
沈川没回头，往闻槿手底下垫了一个热水袋，说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导致的昏迷。
所以他是为了帮自己吗？
蓦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堵住徐嘉宁即将说出的话语。闻朔看到来电人似乎有些困惑，喊了句“哥”之后皱起的眉头一直没松开过，面色有些难看。
徐嘉宁瞥了眼袋子，根本就不是她买过的创可贴、碘伏之类的药品，而是胃病常用药。
电话传来忙音，闻朔轻笑着收起手机，走回到病房问道：“医生怎么说？”
半夜一点钟，她躺不住又从床下捞出笔记本电脑，把自己连同电脑蒙在被子里，登录微博小号发了一条新动态。
瞧见沈川推门而入，闻朔指了指自己的手机走出去，靠在冰冷的白色墙壁上缓缓舒一口气。
配图是男生在月光下弹琴的侧影，她趁着上床前快速
程越提过的方法......是和闻朔做假情侣。
“好呀。”
沈川了然，嫌弃道：“我懂了，把妹啊？”
拿出钥匙打开门，灯火通明的客厅让她内心发憷。换好鞋走进去，徐嘉宁在沙发上看到谭曼云。
另一边的徐嘉宁却睡得不太安稳，在床上翻来覆去毫无睡意，精神格外亢奋。
被人看到，所以把你拉过来了。”
然而臆想中的痛斥并没有发生，谭曼云瞧见徐嘉宁猛得起身，最后走到她面前用力抱住她，“对不起宁宁，妈妈错怪你了。”
闻朔也没继续劝他，自顾自搬了张椅子坐在他旁边低头看手机。沈川斜眼看他，踢了踢他的椅子，“不回去？”
“是，起作用了？”
对闻朔而言，徐嘉宁哭的原因很好猜。于现在的她而言，能让女生崩溃的无非只有两件事。
手指攥紧又松开，她终究没来得及说一个字。
“说正事，”收敛笑意，闻朔语气懒散，又带着一丝正经：“程越之前提过的方法，要不要试一试？”
如在云端，徐嘉宁浑身轻飘飘没什么实感，指甲狠狠掐了下手心。
“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