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换下。
“林大夫，一切可还顺利？”韦千砚温声问。
这人的意思是，若时间足够，他体内的毒可解？
可就在江黎的气息越发薄弱时，受皇后吩咐一直守在他身侧的内侍先后退了出去，有人提着药箱走到了他身边。
“您保重龙体，切勿再动怒了，以免得不偿失。”
江黎从先前的混沌意识中逐渐变得越来越清醒时，便看见守在自己身旁的是一位满头银发的老者，他从未见过。
韦千砚侧身面对着榻上的皇帝，垂首道：“陛下，临将军有话要带给您。”
寝殿内的沉寂被一个江黎并不陌生的人打破。
“临将军说，林老先生是世间唯一一个能为您解此毒的人，但您若想活下去，得先做一笔交易。”
察觉已经枯竭数日的力气正丝丝缕缕地回到自己身体里时，江黎早已平静无波的脸上才有了些讶然。
“唔！唔！”江黎说不出话来，但在听他提起临清筠后面色一冷，喉间也强行发出些含糊不清的声音。
难道这人竟是来救他，而非来杀他的？
林老先生垂眸瞥了一眼江黎的面色，微微颔首道：“此时是清醒的。”
林老先生意有所指道：“剧毒入体已深，短期内无法清除干净。”
听清掌印太监韦公公称呼眼前这人“林大夫”，江黎忽然想起之前为了帮柔柔治伤，他曾派人四处搜寻过名医林岱的下落。
韦千砚语气温和地提醒着他，声音里却并无丝毫敬畏。
但他仍然不能开口，便无法问对方到底是谁。
他竟是临清筠的人！
“陛下可还能说话？”
江黎下意识地觉得，这是他的皇后派了人来准备彻底了结他。
身为大启皇帝却卑微无力至此。
难道他还有机会……
林老先生并不在意床榻上的人此时还是大启的皇帝，也并不好奇他想说什么想问什么，只专注地施着针。
江黎把他的话听了进去，如死灰般的心忽然重重地跳了几下——
莫非他便是林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