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杀水蛮姬没有想太多,只是听从吩咐,去换了一套,余火莲穿好衣服,拉了拉袖子,刚好可以完全隐藏住手腕上的伤口,而手掌上的,原本也并不深,经过几个时辰的休息,已经结了痂,只要他小心些便不会给皇上看见。
“余毒未清?”余火莲皱起眉,原本准备洗脸的手也顿在了空中,“要如何才能清余毒?”
杀水蛮姬说完话,并没有抬头,因为此刻她如果抬起头,她想她一定会看见少主五彩斑斓的脸色,余火莲一瞬间觉得有点头晕,他不知道最近是不是过的太安逸,导致脑子锈住,他也许该谢谢傅宏没有找只猪或者找条狗,“猴子”让他的心情还不是那么糟糕。余火莲觉得昨天他和傅宏简直像猪一样蠢,没想到他余火莲也有蠢成这样的一天,想着竟不由笑了起来,“傅宏那混账怎么没自己吃下去?”余火莲有点哭笑不得的的问,杀水蛮姬没有回答,余火莲收拾了一下神囧的心情,去了崇政殿。
“应该在崇政殿照顾皇上。”杀水蛮姬又不知从哪端来一碗稀粥,和几样精制的素菜,“少主,葛御医交代,要少主将这粥吃了。”余火莲端起碗喝了一口便不由皱眉,竟是甜的,于是便放下了。“傅宏拿回来那跌东西可查出问题?”
梁适摇头,“微臣还不敢肯定,只是猜测极有可能是毒药。”
“在崇政殿休息,但葛御医说余毒未清,这几天都需尽量卧床。”杀水蛮姬恭谨的地上一套新衣裳。
梁适双手呈上一个小瓷瓶,这个小瓷瓶只要是一个男人的手握起来,便能轻易的完全藏住,“这是自太子贴身太监身上搜出的,他今晚未进集英殿,但端酒的宫女却在路上遇见过他。”皇上仔细的端详着那个制作精巧的小瓶,问梁适,“这里面是什么?”
梁适咬了咬牙便将调查结果全部对皇上说了,皇上皱着眉头听完,“对太子和皇后的怀疑,没有任何证据是吗?”
“已经查过,无毒。”
方才余火莲问梁适的那些话,不久前皇上也问过包拯,不过包拯的回答则精巧的多,没有梁适那么的肆无忌惮,让皇上的心里好受得多,这次他又问梁适,梁适却犹犹豫豫,迟迟不肯回答,皇上叹了口气,“方才你们说的话,朕都听见了,所以你也不必再瞒朕。”
余火莲一愣,“能确定?”
梁适没有回答皇上的话,皇上也已经不用他再回答,因为他将这个小瓶子拿在手里的时候,也忽然害怕将它交给余火莲,这孩子看似强大无匹,事实上却必须这样小心翼翼的保护着,否则他会轻易的就去做一些会丢了性命的事。
梁适沉默了下去,皇上便忽然明白了,“你是怕火莲会去吃这东西。”
“傅宏……”杀水蛮姬犹豫了一下,可她知道少主没什么耐心,于是还是快速将话说完,“傅宏找了只猴子试了毒。”
余火莲在傅宏的监督下,难得的睡足了四个时辰,醒来时神清气爽心情极佳,所以虽然他不记得做了什么梦,但他猜一定是个美梦。“皇上如何了?”余火莲掀被下床。
“是。”
皇上挥了挥手,梁适便退了出去。方才梁适说的那些皇上其实也并非很难过,在这个宫廷里,这样的事实在是不算少见,只是他没有想到这次会有皇后,他一直都觉得皇后虽与他夫妻感情不浓,却是个沉静淡泊的女子,没有什么野心。皇上又看了看那个瓶子,他想到了废后,可当他想到这个词的时候,才蓦然发现,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如今后宫的格局,习惯了由曹后来打理后宫,他也说不清是因为他太念旧,还是太累,所以他对自己说,也许这一次不是她,毕竟没有任何的证据,一切还都只是猜测。至于太子,他虽不想承认,但心里却已然信了,只是现在却不能动他,如果撤换要如何对天下人说,这等皇家丑闻,要他如何开口。然而此事却让他终于下定了一个决心,一个于他而言原本有愧于心的决定。
余火莲挥挥手,梁适便从陪室里退了出去,一回头却差点喊出来,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陪室的门口,方才他们说的话,皇上也不知道听去多少,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向陪室里看了看,看见余火莲似乎睡着了,便带梁适去了偏殿。
“那你为何方才没有将此物交给火莲?”皇上又问。
“嗯。”听起来似乎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余火莲便又继续洗脸,洗完看了看杀水蛮姬手上那套衣裳,“去换一套窄袖的来。”
杀水蛮姬点点头,“是……”杀水蛮姬说到这里,忽然神情有点古怪,余火莲一皱眉,“什么事?”
“听葛御医的意思,仍要多喝水多发汗,那毒只能从汗里排出来。”
“嗯。”余火莲闭上眼,“现在还只是怀疑,我们没有证据先不要惊动他们,给我盯紧,务必找到毒药。”他在想,等一下如何跟皇上说,若说是太子和皇后合谋害他,皇上不知会是什么心情,“这事不要告诉皇上,若他问起,就说还没查到凶手。”
“葛御医呢?”余火莲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