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充仪想起余火莲方才说这两天没有睡好,便恍然道,“你是累了吧,来,好好睡一觉。”俞充仪让宫娥铺好自己的床,余火莲却没躺上去,宫里人多嘴杂,若传出什么谣言去便不好了,而且他现在必须尽快避开母妃,找人去延英殿探听情况。
见皇上走了,俞充仪松了口气,上一次她就发现,儿子与皇上之间似乎关系很怪异,并不仅仅是父子,好像还有什么难以逾越的东西横在他们之间,“昉儿,你与陛下是父子,该与他多亲近,有什么事也该多听陛下教诲。”
“是,微臣这就去。”傅宏立即退了出去。
“皇上息怒,昉儿住在妾身这里就是了。”俞充仪见皇上提起东宫,以为皇上话外有音,连忙告罪。
“嗯,孩儿知道。”余火莲点点头,然而脑子里却在猜测包拯来意,今天他们出了宫就该是去调查昨夜行刺之事,现在进宫来,八成也是为了此事,不知道方旭他谎话说的是否成功,眼下他不能随意出宫,必须找人将消息送到他手上。
“儿臣领命。”太子拱手恭送皇上离开,他看着余火莲的背影忽然泛起一种异样的感觉,竟有人胆敢如此放肆的打断皇上,皇上非但不怒,反而很高兴似的,此人只怕不简单。
一张不算大的圆桌上摆满了精制的膳食,皇上、俞充仪和余火莲三个人坐在一起,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三口之家,虽然皇上临幸是极其难得的,但俞充仪却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余火莲身上,给他夹菜,嘘寒问暖,连目光都舍不得离开,甚至冷落了皇上。
“有要事也不用你跟着,今晚你给朕老老实实的住在这里。”皇上的语气不容辩驳。
“你明早来给朕请安。”说完便带着李公公走了。
“昉儿,母妃听说你是由你义父带大的,你义父待你可好?”
“我……我住在这里?”余火莲一愣,这里是后宫,他怎么能住在这里呢。
皇上哈哈一笑,点指着余火莲叹道,“你啊你啊。”笑过之后对太子说,“太子先且回去,三日之后朕接见唃厮啰使节,此事你去准备。”
“哦,没、没什么。”
“包大人这么晚了还来求见,必有要事。”余火莲回答道。
“昉儿,你在想什么?”俞充仪摸了摸余火莲的额头。
“嗯,”余火莲点点头,“义父待孩儿极好,他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他……”
太子回到东宫,第一件事就是找来他手下贴身侍卫长,“傅宏,你去给本宫查一个人!”太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皇上今晚在俞充仪处用膳,并且还特地吩咐御膳房多做些补身的膳食,一时之间教各个院里妃嫔大为眼红。余火莲看着一桌子菜却有点不知所措,他从来没有和爹这样坐下来吃顿饭,如今爹和娘都在眼前,他却不知道他该怎么做,“昉儿,坐呀,怎么呆站着?”俞充仪拉着余火莲的手,让他坐在身边,“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生病了?”俞充仪抚摸着余火莲的脸,满眼忧色。
“朕只是想听听太子的想法。”皇上知道余火莲有心为太子解围,便也不再追问。
而余火莲仅仅是坐在这里,就几乎要流出泪来,这情形是他连做梦都不敢去奢求的,此时此刻他才由衷的感激上苍,当初能够活下来真好。皇上也不去打扰他们母子,只在旁边默默的看着,淡淡的笑着,说实话,能够像这样看着自己的儿子,对他来说,也恍如梦中一般,对于展颢他有愧疚,有怨恨,却也有感谢,如今他人已死,却留给他这样好的火莲,从前的怨恨也就随风而逝了。
“没有,只是这两天睡的不太好。”余火莲安抚的笑了笑。
“孩
余火莲自信一笑,“既然圣上也认为草民所言不差,那么太子自然是要同意草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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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干什么?”皇上问。
“那不然你想住哪?难不成你还想住到东宫去吗?”皇上本来也想过,余火莲住在后宫似乎不妥,但总得有个人看住这臭小子让他好好睡一觉。
“好了好了。”皇上知道展颢待火莲其实并不好,听火莲这样说,皇上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过。三人晚膳没吃多少,得禄就进来通传,说包拯求见,“好,你让他在延英殿等朕。”皇上匆匆吃了几口便站了起来,余火莲也跟着站了起来。
“何人惹得殿下动如此肝火?”这侍卫长傅宏似乎与太子十分亲近,说话间并不十分疏远避讳,傅宏为太子倒了杯酒,“殿下消消气,您让微臣查何人?”
已经到了晚膳时辰,皇上近日往俞充仪院里来的次数多了,她的一应用度便立即提升了一个档次,就连膳食也增色不少。
太子端起酒杯停在嘴边,“他……”却忽然想起来对那人一无所知,皇上居然没有向他说明此人身份,不由更是气愤,“本宫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不过他现在就陪在皇上身边,应该是往俞充仪院里去了,你现在去应该还能碰上。”
道,“圣上认为草民所言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