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闭上双眼,双手合十。
顾之行挑眉,“不错,赏!”
顾之行甫一出现,周如曜边听见了身边的小声惊叹。
周如曜:“私藏小零食是吧?”
几秒后,这不断持续的湿意却停了。
待他们离开后,顾之行回头走到父亲的墓碑前半蹲,捻起一炷香。
顾之行走了几步,对着身边的众多保镖道:“你们先走吧,我去父亲那里再上柱香。”
周如曜抽出胸前的手帕,小心绕开她脸上的伤口拭去水迹,“这伤口,嘶,我看着都疼。”
周如曜想了下,收起了伞,这下,被拒之门外的伞便又肆意洒在他们身上了。
他静静地看着她,额前的黑发湿成绺,黑眸沉沉。
顾之行:“……”
顾之行又道:“这不也挺好的,毕竟——”
周如曜弹了舌头,挤眉弄眼,“谢陛下!臣定当誓死效忠!”
顾之行:“不用,你把你前几天开箱开出来的新枪皮送给我就行。”
他如举剑般举起了伞,颇有些滑稽地行了个骑士礼。然后便迅速打开伞,举到顾之行头上,目光灼灼,“献上忠诚,怎么样,够意思吧?”
顾之行煞有其事地道:“她指甲缝里都是我的肉了吧。”
她又道:“你怎么知道我想另起炉灶?”
顾之行本想问他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听到他后半句便道:“没有,莽就完了。不过你既然支持我,也不能光嘴上说说,整点实际行动。”
周如曜“嗯”了声。
在遥遥的人群中,顾之行路过了他,他们对上视线。黑色雨伞的相接下,编织得细密的雨幕中,湿润寒冷的空气里,他们都看不清彼此的神情。一切都如同被洇开的水墨画一般模糊不清。
视线相接不过刹那,周如曜看见她挺直如松的背影径直地向前走着。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吗?”周如曜顿了下,又说:“你想好了吗?”
她与他对视几秒,起身站定,“我改变主意了。”
顾之行睁眼抬头,却见周如曜正在给她打伞,自己却淋着雨。
一片沉默。
“阿行。”周如曜打断她,又弯起来了那双黑眸,笑得春风满面,“你好严肃啊,我真不介意。听你妈的话也好,另起炉灶也好,无论你怎么选,我都站你这边。”
环节结束,宾客们应该回到宴会厅了,接下来是乐队的歌舞表演。
细密的雨丝落在她发梢、脸上、身上,带来几分阴冷的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