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车祸，看似是无法控制的意外，其实目的性很强，所以才能让一辆飘移的货车最后只伤到陆知宴一个人。
裴熙南靠在车门上，像陆知宴等他那样等着陆知宴，“今天我开车。”裴熙南走过来，抬手帮陆知宴整理了一下衣领。
份被确认为前几个月就被通缉的杀人犯，所以警方自车祸之后就立案调查了这件事。
他这一笑，傅宁突然就眼神一躲，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神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法庭上，傅宁看起来比上一次苍老了很多，黑发中混杂着缕缕白发，已经完全不像一个三十几岁的人了，下巴上是青色的胡茬。
陆知宴平静地听完张警官的话，对于这个结果，他早就有所预料，他低头揉了揉眉心，裴熙南不知道什么时候睡醒了，站在他身后。
杀人犯有一个没文化的老婆和一个身患重病的女儿，也正是因此，拿钱帮人杀人，警察查过他和他妻子的账户，傅宁早在入狱前就买通了他，让他解决陆知宴。
身上的囚服松松垮垮，衬得他整个人更加消瘦，银色的手铐扣在手上，傅宁看着他的眼神像淬了毒一样，带着怨恨和不甘，陆知宴冷漠地和他对视，半晌之后，轻蔑地笑了一下。
“当然。他之前只是诽谤罪，和故意杀人罪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傅宁的二次判罚结果出来了，原本的两年多改为无期徒刑，这回彻底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两个人在厨房里一边备菜一边打打闹闹的，门铃突然响起来，裴熙南先愣了一下，和陆知宴沉默着对视了半天，异口同声地说：“谁啊。”
恶有恶报，报应或许会迟到，但是一定不会缺席，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天经地义。
裴熙南已经搬过来几天了，陆知宴家里现在什么东西都是情侣款，从一进门的拖鞋到衣柜里的内裤和袜子都是一样的。
“对，估计过几天又得上法庭了。”
“好。”
两个人一起回到陆知宴家。
挂了电话，裴熙南握了握他的手，“车祸是傅宁安排的？”
“好啊。”陆知宴坐上副驾驶，裴熙南等他的时间去买了好多东西，大包小包放在后座上。
陆知宴扣住他的头压过来亲了一口，“好。”
怎么都是一死，杀人犯只需要钱，他早就不在乎自己生命了，陆知宴车祸前一天晚上，早就安排好的人守在他家小区门口等着，一路尾随他，并通知杀人犯在十字路口实行撞击。
“傅宁被判了无期，咱不得吃顿大餐好好庆祝一下？”
“傅宁会因此加刑吗？”
再次听见一锤定音，陆知宴站起来，傅宁也站起来，两个人依旧走向不同的方向，一个前程似锦繁花铺路，一个脏污遍地不见天日。
平常很少会有人来陆知宴家，也就骆晋来过一次，还是提前打了招呼，并且两个人在一起的事情也没瞒着他。
陆知宴回头看了一眼，“怎么买这么多？”
是后悔吗？还是遗憾。
陆知宴看不懂，他也不必去体会一个失败者的情绪，他只知道他用低价将傅宁十几年心血收入囊中，并且将那个试图毁掉自己的人送进了监狱，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