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道声音，确确实实是他那对兄妹俩的声音无疑，可他真的不信，也不敢信。
“……哥，姐。”
戚骞越听，眼眶越发猩红湿润，笑声更尖利，“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如垃圾一样恶心，是我妄想渴望你们的爱。”
程晓笑了笑，眉眼弯弯的，言语中却充满深深恨意，“可我没想到，我竟然也卷进那个基地成为性奴隶，你还让江火……”
当初把戚骞赶出家门并且强势要求断绝血缘关系，其实是他这个兄长做的决定，不是父母做的决定。
程晓微微一笑，再次没等大家有所反应，砰一声，子弹穿透脑袋。
“是吗？”脖颈被掐住的顾阔姿态随和懒散，闻言笑了，反问：“你真的认不出来他们是谁？你以为那是伪装出来吗？”
他亲哥哥沉默半秒，轻叹一声，带着一些无力能为的挫败感，“其实当初我就该好好纠正你的错误，你的三观……”
戚骞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逐渐瞪圆双眼的程晓，像断了线似的往后倒去。
他低下了头，语气无奈地说：“是我害了你，是我让你走上这条不归路。”
戚骞一怔，心里深处不安又犹豫。
“可是啊……”戚骞又缓缓转头，湿润的眼神里满是扭曲疯狂的情感，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我早已对你们没那种感情了，我之所以这么努力捂住那些不堪的过去，是因为我想开了，也不想让你们陷入难堪的境地。”
“看你后面。”
戚骞瞳孔紧缩几下，在这一刻，他深刻感受到了来自兄妹俩真诚的……悔意。
“程晓！”戚骞目光变得犀利起来，怒瞪着程晓恨得咬牙，“当年我就该杀了你，你太多事了。”
可父母知道之后不但没反对，反而赞同他的做法，所以他们一家人一视同仁地疏远戚骞这个在家里最小的弟弟，才造就如今的戚骞。
是的，悔意，他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悔意！
走近了才停下脚，就在大家还未反应之际，程晓突然抽走戚骞别在腰后的那把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目光直直地看着戚骞，勾起红唇。
程晓神色平静地望着戚骞，“因为有江火在，我不敢乱来，但现在不一样了，戚骞，你已经无路可走了。”
戚骞听到这话，意识到什么的他身子猛地一僵，缓缓转头，当看清什么，瞳孔紧缩又错愕，声音都颤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戚骞他亲姐姐突然说：“可那也是你的弱点，不然他们也不会大费周章地找到我们，要求我们配合演戏。”
后面的话没说下去，戚骞听懂了，目眦欲裂地怒吼，“原来一切罪魁祸首是你！”
“还记得我刚成年的那一年吗？”
戚骞一愣，顿时有种不好预感袭上心头，瞪着程晓，抿紧嘴角。
他亲姐姐目光忧伤地望向戚骞，“你真的不该变成这样……”
她慢慢走向戚骞，戚骞他亲姐姐想阻止却无能为力，只能站在那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一幕。
刚才他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他早就跟家人断绝关系，也断绝来往和联系，除了江火，更没人知道他家人的事。
戚骞目光微微移动，看见站在他亲姐姐旁边的程晓，顿时明白了什么，有些神经质地笑了起来，松开掐住顾阔的脖颈，后退一步笑声不止，眼眶却红了。
“是我亲手把你推给江火手里，是我给你常喝的水杯里下了药，是我把你那些羞耻的情感告诉了你哥哥姐姐。”
那一男一女站在戚骞距离较远的地方，也看着戚骞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