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很好。】字写得很快很小,是专门防止谢玉书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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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裤子、裤子也没穿啊!”原啸川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谢玉书拿着枕头往里面钻:“我搭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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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本意是想旁敲侧击地向原啸川表明心迹,然而数年来拐弯抹角的说话习惯还是太轻易地就会让人误会。
然而看谢玉书铁了心要留下来的样子,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在谢玉书身侧躺下,在心里默念了一百遍八荣八耻和社会主义价值观。
“爸妈没能把那封信交到十八岁的我的手上,我也没能如他们期许的一般,做光明璀璨、无忧无虑的人。”他说。
水纹时不时激起的涟漪宛如谢玉书对二十六年来生活的感慨,“因为我觉得,我原本的生活也已经够美好了。”
原啸川正感慨谢玉书的动手能力之优秀的时候,就听到自己的帐篷被“哗啦”打开了。
你正被深爱。
“会遗憾吗?好像是的,不过也仅仅如此了。”
来B市这几天他们总是分开睡,这确实让原啸川有些不适应,但他真的还能忍!他真的受不了谢玉书再来招惹他!
幻想出来弥补遗憾的一场梦境。”
谢玉书仰视着他精壮结实的上半身,看见胸肌还在随着原啸川的喘气而有规律地起伏:“看得出来。”
他猛一个激灵,就见谢玉书一脸冷淡的站在自己的帐篷门口。
原啸川结结巴巴道:“不是,这个真的很简单,你把它甩开然后……”
原啸川摸了摸鼻头,转而郑重其事地解释道:“不是,那个,我没穿衣服。”
他那条裤子将将没过腿根,原啸川简直都不知道穿了跟没穿的区别在哪里。
“我从来没有设想过,如果没有那些意外的话,我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海面倒映在谢玉书的眼眸,他的声音如海浪般祥和而悠扬。
“原啸川,”他很平静地说,“我以前甚至怀疑过,我是不是不被期待着来这个世界上,所以父母才会不要我。”
原啸川低着头,悄悄在沙子上写到:【才不是。】
洗漱完,再次回来的时候,原啸川正准备去搭另一个帐篷。
原啸川脱口而出:“老、老谢!怎么了?”
谢玉书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睡衣:“我穿了。”
……谢玉书已经倒头躺到自己身旁了。
谢玉书要跟他一起睡!!
原啸川拒绝了好几次,无果,便只能由着谢玉书自己搭帐篷,嘱咐了他好几次注意事项后,进到自个儿的帐篷里去了。
迟迟没有得到原啸川的回应,谢玉书也不再坚持,他起身对原啸川说:“走吧,去酒店洗漱了回来睡觉。”
说起来,结婚三年来,两人好像真的没有分开睡的时候。
“可真相原来是那样。”
谢玉书的语速不算快,由此给了人一种遗憾感很浓的意味。
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概响了五分钟就停下了。
谢玉书说:“你去睡吧,我自己搭。”
原啸川又愤懑又委屈,沙滩上出现了一行只有他自己能看懂的字:【负心汉!跟我离婚了就生活美好了!坏老婆!】
半夜,四下寂静的帐篷里,谢玉书轻轻试探了一句:“原啸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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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啸川依言跟在他身后,那行负心汉的言论已经被他抹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行工工整整的英文:【You’re so loved.】
“感谢这个世界,总有人让我相信我是被爱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