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斗，不死不休，没有人可以逃避。
玄狐轻笑一声，细剑飞速向着顾重刺来。
也许其中出现了些许偏差——
黑白的虚影由缓慢拨动得越来越快，由清晰变得模糊不堪，渐渐化为白光，由微弱到明亮，直到令人难以直视，在一瞬刺目之后，最终归于虚无。
攻势被回挡，玄狐并不气馁，再次挥剑上前。
须弥幻境，可复刻人脑海深处中的所有回忆，构建一个虚无的幻境，难辨真假。
练带自凌烟手中飞出，在空中蓦然张开，变成数倍大小，遮挡了半间殿堂，也挡住了如暴雨般倾泻的金色。
“怎么？大战神这是看不起我吗？”
“玄狐，你知道的，你不可能会赢我。”
顾重却是横剑于胸前，做格挡之态。
就在那白练堪堪贴到玄狐衣物之时，一片斑斓的光幕蓦然绽放，阻止了这致命一击。
一切褪去，她们仍然站立于九天的神宫之上，但她们的思海中，无数的记忆冲刷而来，打断了这场争斗。
凌烟手腕一动，白练转瞬缩小，金色的光影重新合为一体，寻了机会逃回到玄狐手中。
不过几个来回，玄狐已然左支右绌，凌烟的练带击飞她手中的金剑，凌厉而飞速地向着她的心口削去。
而她们这万年来的经历过往，竟然只是一场大梦，不过是当年诸神黄昏的重演罢了。
“这是···须弥幻境？”
玄狐眸色闪过一抹赤红，手中金色的细剑幻化为万千虚影，朝着顾重急速而来，黑红的雾气自她身上散发，带着令人不适的颤栗感——她是真心想杀顾重。
中金丝缓缓抬起，幻化为一柄细剑，作出了战斗的邀请。
“不试试怎么知道——”
究其底蕴，玄狐一族修炼的乃是控蛊人心之法，在这等正面争斗之中的确无甚大用。
顾重心中歉疚，语气不由自主地软下来，试图劝说玄狐不要再做无谓的争斗。
她也并非轻视玄狐，而是修罗一族天生好战，当年若不是被神帝设计魔化，又怎会轻易灭族。
凌烟率先回过神来，四下打量着这刻在她记忆最深处的九霄殿，连砖石的纹路都一模一样。
凌烟破除了她所设的魔障，未能按她所想错杀顾重，她便早已失去了胜算，更别提以一敌二，还总是对凌烟留手。
玄狐眼睁睁地看着那练带越来越近，却来不及躲闪，不出意外的话，今日她就将殒命于此。
无边无际的迷雾与星空相携而来，她们立于时间长河之上，丢失的回忆与片段在她们眼前依次闪烁，转瞬便望尽了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