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烟一时没能理解顾重到底在说什么。
“走？”
他的低声呢喃，不知道是在说与谁听。
她不再看凌烟，自嘴中吞吞吐吐地提出一个提议。
“顾重？”
担子一般，向着顾重反问道。
顾重不知道怎么做，她只能选择落荒而逃。
见到本该前往神魔之渊的顾重骤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还一副心神不定的狼狈模样，凌烟惊讶之余又充满了担心。
她不仅无法再为神界而战，反而要去放任神魔之间的战斗，放任神界陨落，这真的是真正的办法吗？
——
“怎么了？”
浑浑噩噩的思绪中被注入一丝清明，顾重回过身，朝着神界而去，她现在迫不及待地，想去见凌烟，抱一抱她，问一问她，自己究竟该如何是好。
柔声的疑问中，带着安抚人心的神奇力量。
他弯下腰，自地上捡起酒壶，小心翼翼地将其上沾染的泥土擦拭干净。
顾重如同被抽去了脊梁骨，轰然跪倒在地上，这一问，她的信念彻底坍塌。
神界，还有什么为神界而战的理由？
顾重眼神闪了闪，似乎对这个回答不甚满意。
“参考问题发生的实际背景，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再做决策。”
看着匆匆而来的人，同样匆匆离去，临渊长长叹息了一声。
她将顾重拉入内殿，详尽地打量了片刻。
“阿烟，假设——我是说假设，有一日，你发现神帝是你的杀父仇人，你会怎么做？”
今日叹气的次数，恐怕比他这辈子加起来都要多。
“走，不理会什么神魔之战，什么妖族，我们就此离开。”
思绪在脑海中回转几道，凌烟斟酌着言语，不提报复，现在顾重的情况极度不对劲，需要让她先冷静下来。
阿烟，她还有阿烟！
顾重一开口，就是让人心惊肉跳的假设。
顾重失魂落魄地站在天边，回神魔之渊，还是远走高飞？
看着顾重眉宇间的愁绪，凌烟心下一突，这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假设。
“阿烟，要不，我们走吧——”
“这一次，真的能够彻底结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