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不该说是生日,是我们剪去脐带的日子。”
快乐。
他一边擦拭我腿间的浊液,一边问我:“你想吃什么,我去订餐。”
和她没有关系,她不用道歉的。
“我们是怎么出生的?”我问。我没有抱太多希望,我得到的回绝太多了,已经习惯。
“我本来计划出去吃,”他解释说,“电视塔的旋转餐厅,我查到那里可以看到很漂亮的夜景。”
所以,这就是他们为什么要告诉我真相——结束后,我躺在沙发上,这样想到。我和他最大的隔阂是海伦。把海伦的真相告诉我,不论这个真相对我来说是多么残忍,然后,在我崩溃时……把我推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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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生日?”
我捂住眼睛。
现在,我知道了另一个答案。
我沉默了一小会。
她让他那么痛苦。她让我……
他有一点……有什么落空的,失落……
接着我听到他说:“今天是我们的生日。”
可他多说了:“我们是互相比对着编辑出基因的受精卵,完美契合的两个个体,为了培养默契——他们这样形容——我们被放进并排放置的培养皿里一起分裂分化成型,然后放进同一个培养水箱,一共十叁个月,之后被捞出,剪断脐带,用自己的肺呼吸到第一口空气的。有一张照片,他们,实验室的全体成员,二十叁个人,和我们。”他笑了一声,“他们算是我们的父母,二十叁个父母。”
他果然犹豫了一下,这是不该对我多说的话题。
我想,如果我没有被雷找到,我继续和她过普通人的生活,她是否真的会在一个合适的时候,告诉我一切的真相——我没有父母,她为了她的某种目的,把我从唯一可算是我亲人的我的哨兵身边带走了。
我的父母在哪?我问海伦。她哭了。
她真的,我真的……我把她看做是我的母亲。
“不用麻烦了,营养剂。”我回答,“然后,我们再来一次。”
所以,六十六道歉。
我不想故意扫兴,但是……要是他们没做这样的事,让他能按计划带我出去吃晚餐,我一定没心情欣赏夜景,只会觉得那场面很尴尬。
如果我一直是普通人,我不会感到任何落差。我不会感到自己被毁掉了什么天赋。我感到的只有:她的爱。